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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顧！顧！”

    “顧先生！”

    一道急促的聲音，自那手持旱煙鍋的老翁口中響起。

    見對方這神態(tài)，顧寧安笑著應道：“劉屠戶，正是顧某......你這可算是認出我來了？”

    咂！咂！咂！

    老翁端起煙鍋，猛咂了幾口后，發(fā)現(xiàn)自己都沒點上旱煙。

    深吸了一口氣的他，拿著煙桿的手明顯有些顫抖，他了定神望向顧寧安，低聲道：“顧先生......你這是人是鬼啊？”

    嘩！

    原本擁擠在一道的街坊鄰居被這冷不丁的一句話，嚇得四散開來，僅有那老翁和一位身材略有發(fā)福的中年婦人還站在顧寧安身前。

    不等顧寧安回應，那中年婦人便是指著顧寧安身側的影子道：“劉老丈，您瞎說什么呢......顧先生肯定是人，鬼怪哪來的影子......”

    顧寧安打量了中年婦人一陣，頓了頓道：“你是趙木匠家的小女兒，趙柳吧？”

    “先生竟記得我？”顧寧安頷首：“自然記得，我買桌椅的時候，身上銀兩缺了兩錢，還是你跟你爹求著給我打了個折扣。”

    “對對對，那時我爹還罵我胳膊肘往外拐呢......說到這，趙柳語氣一轉，帶著唏噓之意說道：未曾想二十余年過去，先生風采一如當年......”

    沒有在二十余年風采不改這個問題上多說什么，顧寧安笑應道：“趙老丈可還安好？”

    “我爹身子骨還算硬朗，天天嚷嚷著要做木活，攔都攔不住。”

    顧寧安說道：“硬朗就好，改日我上門去看看他。”

    “好！那我跟爹說一聲，他時常還念叨您呢......”趙柳此刻的神態(tài)，完全不像是一個中年婦人，倒更像是當年那個跟顧寧安說話都會臉紅結巴的小丫頭。

    “哦？他是不是念叨我那二錢銀子？”顧寧安打趣道。

    趙柳無奈的點了點頭：“還真被先生給說準了。”

    “成，那敘舊之時來日方長，我先去置辦些東西。”言罷，顧寧安瞥了一眼仍舊一臉警惕的劉屠戶，無奈道：“顧某不吃人。”

    聞言，劉屠戶訕笑道：“嗨，先生非凡，老朽這年紀大了，膽子小如芝麻......您莫見怪。”

    “哎。”長嘆一聲，顧寧安又是沖著被驚擾的一眾鄰里點頭示意后，便是邁步離去。

    待他走遠后，先前那些散開觀望的鄰里又一次聚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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