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她幾乎是下意識想伸手去捂胸口的紙包,卻硬生生忍住,扯出一個奇奇怪怪的笑:“我去了……” “翠翠。”沈青鸞從屋內出來,緩緩向院門走去,瞥過杏芳,停了一瞬。 “院子掃得很干凈。”她語氣和緩。 轉而對著翠翠卻有幾分嚴厲,“人人都有私隱,將活干好了,旁的何需多問。” “夫人……” 杏芳濕紅了眼眶。 沈青鸞沖她溫柔一笑,打斷她的話:“這幾日我不在府中,院子需得你上心打掃。” 杏芳重重點頭,欲言又止。 沈青鸞頷首,帶著丫鬟們上了馬車,趕在君倩前頭出了門。 君倩看著她逐漸遠去的馬車,恨恨地捏著帕子,“都出嫁了還這么不守婦道,成日往外跑!” 伺候她的晴云亦是恨得神色都扭曲了,“若是哪日被大爺抓個現行,定讓她浸豬籠!” 語氣竟是比君倩還要惡毒得入骨三分。 原來她當日因失言頂撞沈青鸞而被君鴻白親自下令打了板子,而后又被丟在院子里冷落著,險些就這么耗死。 還是后來晴雨被陸氏當胸害死,君鴻白憐惜這個女兒身邊沒有體己的丫鬟,特地請人將晴雨治好,重新送回沈青鸞身邊當差。 經了這一遭,晴雨越發將沈青鸞看作眼中釘,成日里找著機會在君倩面前挑唆。 以致如今,君倩已經將沈青鸞看作血海仇人一般厭惡憎恨! “這個賊人淫婦,哪有出嫁的女子這般張揚,還帶著大包小包,也不知從鎮遠侯府哪塊墻上拆下來的金磚。 等日后我嫁了高門,定然父親將她休棄,再將姨母扶為正妻!” 兩人將沈青鸞狠狠咒罵一通,直到忠勤伯府大門依稀可見。 君倩收了神情,伸手撫過頭上的首飾,昂首挺胸下了馬車…… 那頭,馬車上,翠翠滿臉不解,“方才杏芳整個人都不對勁,夫人怎么不讓奴婢問個清楚?” 沈青鸞眼皮都未抬,仍是閉目養神,“連你都看得出來,難道我就不知道?” 翠翠氣鼓鼓地繃著嘴。 沈青鸞又道:“她是南方逃難來,被人伢子賣入鎮國公府寫了死契的丫鬟,身契落在老夫人手里,若她有鬼,這鬼還能來自哪里?” 翠翠簡直要氣炸了,“什么!我還當她只是偷了什么東西,原來是被老夫人指使了在夫人身邊使壞! 不行,停車停車,我要回去好生問一問,夫人到底哪里對不住她!” 沈青鸞倚著車壁,沒有搭理她。 使壞? 若只是這么簡單,她也不會如此心寒。 那味道,她有印象的。 前世君倩重病,她衣不解帶地照顧。 每一口藥她都親自嘗過,每一塊帕子都是她親手擰干,君倩的衣裳濕了,全都是她親手來換。 所以,杏芳一出現,她就察覺到杏芳身上的味道,與前世君倩重病時身上散發的味道一般無二。 直至此刻她才明白,也許,前世她的死亡并不只是源自于君倩的冷漠,和這座宅院里的機緣巧合。 一切,從一開始就是在別人的算計之中。 真相竟比她以為的還要丑惡…… 她以為這座宅院只是腐朽惡臭而已。 沒想到,這座宅院,這宅院里的人,比她以為的更加惡心、惡毒。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