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可也正因這個誓言,他少有離開北境的時候,他能忍得住,十幾萬年過去了,他在北境的大勢力又怎能忍得住?”聞人仙儀依舊神情平靜。 旻憂國沉聲道:“養了一輩子的義子和狗,拴不住繩子,我早跟麟舊說過,他鑄成的不一定是銅墻鐵壁,也有可能是殺人的利劍。北境除了雪就是妖,他養的人總有耐不住風雪的時候。” “出與不出,全由國師決定。”聞人仙儀終于露出了笑顏。 “也好。” 旻憂國皺眉點頭。 李長安不言不語,卻聽聞人仙儀道:“李大人,你隨我來。” 他只得聽令,手中納戒一閃,一塊白布落在手中,使勁兒擦拭著手,半點兒擦不出痕跡,就連他也分不清是在擦污漬,還是擦不該沾染權力污濁的骯臟。 聞人仙儀在前,李長安在后。 他一下子思緒到了飛衡失蹤后,聞人仙儀攝政之前。 那時聞人仙儀就找上了他,無外乎是因為李氏在南境的重要地位,皇朝新貴總令這些朝堂上的大人物趨之若鶩。那時聞人仙儀直言不諱,詢問太子若是命喪,今后皇朝又有何人可執掌大局。 這皇朝公子、太子來來往往,你方唱罷我登場,她聞人仙儀自薦,倒是給李長安來了個新花樣。 聞人仙儀說,要和李長安賭一賭,跟在她身邊三年,只要三年之內她能讓皇朝安定,鎮壓帝都內復雜形勢,那李長安就要宮中輔佐,若是做不到,給李氏一個合體機緣。 最后李長安還是中了招,西境大難,家族危機之際,天知道合體機緣誘惑有多大。結果三年來除了聞人仙族,聞人仙儀還借了李氏的勢,那時家族雖然不顯山露水,可在他人眼里,家族是太子飛衡死忠,聞人仙儀到處帶著李長安,人人都以為她也是真心找飛衡。 結果,這一輔助,就是樂師數十年。 李長安望著聞人仙儀高不可攀的背影,眼中多是冷漠,這數十年來他多有諫言,聞人仙儀也會思慮再三,他在皇朝之中第一次感覺自己的才華被認可。 可朝堂之上,滿腔的抱負被潑了冷水。 “北境以太子飛衡消災,和李大人的手段如出一轍。”聞人仙儀頭也不回,李長安只聽珠玉響。 “啟稟皇后,迫不得已。” 李長安一應,天牢途中漸漸漆黑,只余腳步聲。 李長安快看不清,這位皇后究竟還有多少手段在等著他們一族。 “很好。” 聞人仙儀打破了沉默,“這次十宗罪之下,也是本宮疏忽大意,險些令忠臣蒙冤。也好在李大人處理妥當,乃我皇朝之幸。” 言畢,她緩緩轉過身,已是到了天牢門口,法陣之外余暉映照在聞人仙儀背后,當真是母儀天下之資。 聞人仙儀的笑容逐漸溫和,略帶幾絲歉意,“李大人,當日朝堂事,皇朝威嚴諸事體大,豐城主本可活命,卻要道出太子之事,本宮不得不殺他。李大人入獄,也不得不為,本宮已在查明真相。” 言語間,聞人仙儀莞爾一笑,“只是沒想到,李大人得手段還是一如既往的巧妙。” “皇后娘娘謬贊。”李長安苦笑道:“也好在來了天牢,與國師大人相談甚歡。” “國師出的主意?” 聞人仙儀眉頭一挑,她眉眼微寒,“倒也不論誰出的主意,李氏一族安然無恙便好。不過李氏十宗罪,卻也讓本宮得見不少表里不一的亂黨。” 她遞給李長安一份玉簡。 “這是?”李長安微怔。 “李氏十宗罪下,窺視李氏者。你李氏自西境一戰歸來,氣焰太盛,遭人覬覦妒忌,這些日子本宮令人一一記下,李氏往后也好防備一些。” 李長安神念查探玉簡,亦是面色一變。 子書靈兒、公羊舉、秋月真人...乃至是亙古仙宗一位韓姓長老,甚至有無雙殿在推波助瀾,才能在那么短的時間內抓住豐圖,其中事無巨細。李長安面色蒼白,玉簡中說,這些人依舊在窺探李氏,彼此聯合,隨時準備一探李氏究竟。 李長安連忙道:“皇后娘娘,此事關乎我李氏安危,我要速速回去稟報長輩。” “又何必急忙回家?”聞人仙儀面色溫和,帶著一絲笑意,“是怕你在青云府的嬌妻擔憂你的安危?” 李長安低頭,朝聞人仙儀行禮,在聞人仙儀身邊越過。 只是剛半條腿跨過法陣,聞人仙儀的聲音在身后響起,“李大人,本宮有一事要問,是本宮美,還是你的妻子美?” 李長安眼中閃過一絲不悅,隨后恭敬朝后行禮,低頭盯著地面,撒了個小謊,“皇后娘娘神仙人物,拙荊怎能與皇后娘娘相比。”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