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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一開,一股血腥味兒涌過來,他不由得輕輕蹙起眉頭。
即便沒看,就這個出血量,也很危險。
早就在屋里的赤那看向周祁梟:“他不同意治療。”
椅子上,靠坐著個快兩米的男人,胳膊腿兒上的肌肉鼓鼓的,充滿了攝人的力量感,手背上的青筋因為過于疼痛鼓起來了,身上的肌肉也繃得緊緊的。
聽見有人進來,他粗重喘息費力的抬起頭看了過去。
雙眸如狼一般幽暗陰森,但看清來人,他緊繃的身體明顯稍微放松了一點。
周祁梟只見過這人的照片,照片當(dāng)中是個清俊帥氣的青年,身材雖然高大卻不似如今這魁梧。
如果不是老鄭頭指定,他還真沒辦法把眼前這個滿身疤痕的流氓和照片上意氣風(fēng)發(fā)的青年聯(lián)系到一起。
幾年臥底,人就造的不成樣子,不過也是,不這樣怎么混進南州。
周祁梟垂了下眸,他自己不也是臭名遠揚,南州鬼見愁的……
雖然已經(jīng)確認無誤,他還是說了句暗號:“烈日灼陽。”
陸灼陽點了下頭。
然后他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赤那。
赤那則看向周祁梟,公事公辦的說道:“他從山上滾下來,身上是皮外傷,但右手臂很嚴重,如果不及時治療,容易廢。”
周祁梟沒搭話,沖陸灼陽揚了下下巴,讓他自己選。
陸灼陽側(cè)眸看向滿是血痕的右手臂,他其實能感覺到力不從心。
閉上眼深吸口氣,抬起左手撫摸寸頭下橫亙的一條長長疤痕,再次重復(fù):“最后說一次,不治,把老子扔回去。”
周祁梟又看了一眼赤那,赤那推門出去。
門關(guān)上的剎那,周祁梟原本不想再勸,但想到老鄭的啰嗦,又不耐開口說了句:“拿手的不是狙?手臂廢了,以后用你那口大白牙開?”
聽說老鄭頭說,陸灼陽以前是兵王,一桿狙用的出神入化,這樣的人右手臂廢了,可惜。
陸灼陽沒抬頭,“你這外國佬,嘴真他媽的損!”
轉(zhuǎn)瞬嗤笑一聲:“兄弟,有煙嗎?”
周祁梟難得好脾氣沒懟回去,從兜里摸出煙盒,走過去,將煙塞進他嘴里,然后點燃。
陸灼陽向后仰頭,狼眸半瞇,吸了口煙又重重的咳嗽起來。
緩了緩,才開口,聲音沙啞粗糲,每一個字都說的很費勁。
此刻他好像是在和周祁梟說,但更像是說給自己聽:“坤涂曼跑了,這四年多……多少戰(zhàn)友死在這條路上,我爺,我爸……”
說到這兒陸灼陽想要握緊右拳,卻使不上力,最后放棄了,“咳咳……只是一條胳膊罷了……開不了狙,我還有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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