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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場(chǎng)的不是傻子，自然都明白過來。

    這局是針對(duì)王瑩兒與謝蘅蕪二人的，只是其中一人本是幫兇。

    崔露秾低著頭，眸色微變，但很快恢復(fù)正常。

    “五石散乃北姜禁藥，”她狀似無意開口：“謝美人好像對(duì)五石散……很熟悉？”

    這話又將矛頭調(diào)轉(zhuǎn)，謝蘅蕪輕笑：“崔娘子說的不錯(cuò)。”

    “我的確對(duì)五石散略有耳聞。”

    崔露秾看了眼王瑩兒，含愁嘆息：“美人若知道五石散，為何當(dāng)時(shí)不提醒瑩兒？”

    說完她又兀自搖了搖頭，道：“臣女沒有怨懟美人的意思，只是覺得瑩兒這般……實(shí)是無妄之災(zāi)。”

    謝蘅蕪覺得王夫人的臉色都因崔露秾的話變了許多，若非礙于蕭言舟還在這兒，只怕她會(huì)撲上前來大聲質(zhì)問。

    “崔娘子這話便不對(duì)了，五石散在南梁本非禁藥，乃是出了意外后才被徹底銷毀。在此之前，我對(duì)它有所熟悉，也是情理之中。”

    “然而我也不過是有所耳聞，此藥并不易得，我尚在閨閣，哪里能見過它，更不可能辨認(rèn)出來及時(shí)提醒王娘子了。”

    “何況……”謝蘅蕪翠黛微顰，似回想了一番，“……暖閣內(nèi)本無不妥，倒是我更衣出來后，王娘子遞了盞熱酒于我，說是暖身的。諸位若不相信，大可召暖閣的侍婢一問。”

    崔露秾唇角微微下撇，在心里罵了聲蠢貨。

    難怪會(huì)出岔子，她上趕著給人家遞東西，如何會(huì)瞧不出來。

    場(chǎng)面一下子陷入僵持中，崔露秾有意將過錯(cuò)推到謝蘅蕪身上，可惜王瑩兒已無這誣陷的膽量，而謝蘅蕪也不可能任由她們給自己潑臟水。

    “真吵。”蕭言舟半垂著眼睫，一手摁著眉心，冷不丁吐出兩字。

    殿中人紛紛住了嘴，連王瑩兒都止住了哭泣，將臉憋得通紅。

    “趙全，搜她的身。”

    先前因顧忌著王瑩兒身份，無人敢進(jìn)行搜身，可現(xiàn)在有了蕭言舟旨意，自然沒了不妥。

    趙全應(yīng)一聲，向王瑩兒略一躬身：“王娘子，得罪了。”

    “陛下，萬萬不可啊！”王侍郎連忙求饒，可惜蕭言舟根本不會(huì)在意他。

    崔露秾微微皺眉，但她并不想為了王瑩兒求情，這太容易招來蕭言舟厭惡。

    是以她避開了王侍郎夫婦投來的求助視線。

    幾位嬤嬤上前將王瑩兒拉去了屏風(fēng)后，片刻后，嬤嬤們回到殿前，恭恭敬敬遞出一個(gè)被揉皺的紙團(tuán)。

    趙全示意御醫(yī)去瞧。

    御醫(yī)分辨一番后，面色大變：“陛下，這上頭就是五石散！”

    不管她藏著五石散是自己服用還是要害人，都足以犯下重罪。

    蕭言舟似笑非笑瞧著王侍郎：“王愛卿，還真是教女有方。”

    “陛下，這一定是誤會(huì)！小女絕無可能接觸此物啊！”

    王侍郎駭?shù)昧駸o主，將一句話顛來倒去說了好幾遍。

    崔露秾抿了抿唇，似霜雪塑就的眉眼間愈發(fā)冰寒。

    一個(gè)會(huì)把罪證放在身上不銷毀的人，沒有她為之求情的價(jià)值。

    蕭言舟的目光不著痕跡地掃過一旁靜靜侍立的崔露秾，將此事做了了結(jié)：

    “私藏禁藥是何等罪名，想必不用孤來解釋了。”

    “今日暖閣宮人，全部打入慎刑司。”

    這算是為此事做了了解，蕭言舟拂袖起身，眾人紛紛行禮。

    經(jīng)過謝蘅蕪身旁時(shí)，他腳步一頓，微偏了頭輕聲：“阿蘅，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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