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蕭言舟默然，視線在他身上轉(zhuǎn)過幾圈，嚇得他又出了一額頭冷汗。

    “沈愛卿口說無憑，很難讓孤相信啊?！?

    蕭言舟摩挲著玉戒，神情冰冷。

    “陛下……”

    啪。

    蕭言舟輕輕一合掌，止住了沈氏大臣后頭的話。他一哂，慢悠悠道：

    “這樣吧，這些本就是死囚，沈愛卿若清白，便親自動(dòng)手，殺了他們，如何？”

    沈氏大臣面色空白一瞬，其余臣子亦噤若寒蟬。

    真是好一出殺雞儆猴。

    似乎在當(dāng)眾重傷秦王之后，蕭言舟咂摸出了其中別樣滋味。

    “陛…陛下，臣…臣何曾學(xué)過武，哪……哪里會(huì)……”

    沈氏大臣磕磕絆絆說道，他做了大半輩子文臣，就是玩弄權(quán)術(shù)借刀殺人過，又何曾做過這種血淋淋的事。

    何況，知道張氏是投靠沈氏豪強(qiáng)的人，在場有不少。他如果下手，豈不是生生落下話柄嗎。

    蕭言舟一抬眉，神色疏懶：“這樣嗎，那孤不介意教教沈愛卿?！?

    唰一聲，他抽出一旁羽林衛(wèi)腰間佩劍，還在手中挽了個(gè)劍花。

    森寒劍氣堪堪掃過沈氏的發(fā)冠，削下一綹碎發(fā)，慢悠悠在他面前飄過。

    沈氏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差點(diǎn)整個(gè)人趴下去。

    蕭言舟低眸打量了一會(huì)兒鋒利劍刃，隨后拉過一旁謝蘅蕪的手，將她護(hù)到身后，輕聲：

    “閉眼?！?

    謝蘅蕪呼吸一滯，依言闔眼。

    幾息后，她聽見利器破空之聲，以及刺入血肉的悶響。撲通撲通，像是什么有彈性的東西咕嚕嚕落地。

    前方傳來眾人驚恐低呼以及紛亂的腳步。

    濃重的血腥味混雜著寒氣鉆入鼻間。

    由于看不見，其他的感官都被放大，謝蘅蕪兀自想象了許多，悄悄揪緊蕭言舟的衣袖。

    她聽見蕭言舟渾不在意的輕笑，鬼魅般低語：

    “如何，沈愛卿學(xué)會(huì)了嗎？”

    錚一聲，是還沾染著鮮血的劍被蕭言舟丟到沈氏大臣面前的聲音，

    他扔的隨意，劍刃險(xiǎn)些直接砸在沈氏身上，嚇得后者又是一抖。

    “陛下，臣……”

    他話未說完，兩旁羽林衛(wèi)威脅意味十足地逼近。

    沈氏一閉眼，咬牙道：“臣……遵旨。”

    接下來的事情不必贅述，便是沈氏提起劍，閉著眼將張氏之人一一殺死。

    由于從未習(xí)武，加上年歲頗大，沈氏提劍相當(dāng)吃力，有時(shí)還不能一擊斃命。慘叫聲與血腥味混在一起，將整座宗廟變得有如人間煉獄般狼藉。

    蕭言舟唇角噙笑，似是譏嘲似是謔笑：“沈愛卿果真是忠君之臣，孤很滿意?！?

    殺死最后一人后，沈氏終于脫力，手中劍咣當(dāng)一聲落地。他癱軟下來，身上到處都是斑駁血跡。

    鮮血浸染了宗廟前的土地，平添許多不祥氛圍。

    蕭言舟聲音微揚(yáng)，慢條斯理道：

    “張氏一族，貪墨數(shù)萬輛賑災(zāi)資財(cái)，霸道行兇，藐視天威，偏生又是沈愛卿的人，讓孤很是苦惱。

    “如今還要多謝沈愛卿替孤排憂了?！?

    沈氏大臣面白如紙，張氏被如此清算，那他們……

    崔左丞的聲音夾帶著顫抖響起：“陛下，宗廟重地，怎能讓罪犯污血玷污沾染！”

    昨日當(dāng)眾重傷秦王，今日又于宗廟前行兇，已有諸多臣子對此又驚又怒。但敢當(dāng)眾斥責(zé)的，也只有崔左丞一人。

    蕭言舟腰背筆直，如玉如松：“這等蛀蟲，處死在列祖列宗前，想來列祖列宗也不會(huì)怪罪于孤?！?

    崔左丞皺眉：“陛下，這不合禮數(shù)！”

    “禮數(shù)？”他嗤笑，“不合禮數(shù)之處多了，崔愛卿不妨問問先帝，他幾曾合了禮數(shù)?！?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