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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陰雨連綿。杜中宵和韓月娘坐在小店里，看著雨滴從屋檐滴落相視而笑。

    杜中宵微嘆了口氣：“當(dāng)年便是這家小店，你在里面我賣酒，我到這里送羊蹄。幾年過去，現(xiàn)在想來卻好似昨日一般。人生際遇，真是神奇。”

    韓月娘點(diǎn)了點(diǎn)頭，沒有說話，看著外面的雨。

    小店已經(jīng)賣給別家了，是兩個外鄉(xiāng)人，帶了兩個孩子，里里外外地忙活。賣的酒，是從杜中宵家的酒樓賒來的，兩個大壇子立在柜臺前。

    喝了一碗酒，杜中宵對韓月娘道：“走吧，我們出去轉(zhuǎn)一轉(zhuǎn)。再過幾日，我就是動身了，要趕在八月前到并州。此去河?xùn)|路途遙遠(yuǎn)，又不敢耽誤夏相公時限，必須要及早起程?！?

    韓月娘點(diǎn)了點(diǎn)頭，與杜中宵一起到了門口，撐開一把油紙傘。陶十七身上摸出幾個錢，到柜臺前算酒錢。十三郎帶了斗笠，穿了蓑衣，走在前面。

    走過熟悉的街道，看著雨中稀少的行人，恍如隔世。數(shù)年之前，這條小路杜中宵不知走過多少，那時為了生活奔波，根本停不下腳步，周圍的風(fēng)景，熟悉而又陌生。

    臨穎依然是當(dāng)年的樣子，小城不大，走不多遠(yuǎn)，就到了醉仙樓。

    幾個人進(jìn)了酒樓，當(dāng)值的宋主管急忙過來，行禮道：“不知官人和夫人來了，未能遠(yuǎn)迎，恕罪！”

    杜中宵道：“我們閑來無事，到城中走走，你盡管去忙自己的。——對了，拿兩瓶酒來，再切上兩盤肉，樓上尋一間清靜閣子，我們吃著說話。”

    宋主管滿口答應(yīng)，自去吩咐。

    幾個人進(jìn)了二樓閣子，杜中宵和韓月娘撿個靠窗位子坐了，陶十七和十三郎坐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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