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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中宵站在大柳樹下面，看著前面陶十七帶了人向焦炭爐里面裝料。天氣炎熱，做活的人都汗流浹背。身后樹上的蟬蟲叫個不停，絲毫不停歇。

    裝料完畢，陶十七指揮著兩個人推了一輛獨(dú)輪小車，裝了一車焦炭，到了杜中宵面前。

    把小車放下，陶十七道：“官人，前一爐的焦炭已經(jīng)涼了，您看一看效果如何？”

    杜中宵道：“你讓那邊裝爐的人歇一歇吧。旁邊的大桶里的有綠豆湯，讓他們每人喝一碗，去去暑氣。這樣炎熱天氣，在爐邊做事，最怕中暑。”

    陶十七應(yīng)諾，口中道：“不防事，熱不了幾天了。看看就到秋天，現(xiàn)在早晚已經(jīng)涼了。”

    去吩咐了工人歇息，陶十七重新回來，一起看新燒出來的焦炭。

    試了這么多次，焦炭的質(zhì)量已經(jīng)能滿足冶鐵所需。結(jié)成大塊，堅(jiān)硬如石，疏松多孔，比較輕，透著光澤。惟其堅(jiān)硬，才能支撐住礦石。

    陶十七道：“官人，這炭已經(jīng)算是不錯了。我們試過，不惟是遠(yuǎn)勝木炭，煉出來的鐵，也比用煤煉出來的好許多。無甚渣滓，而且堅(jiān)硬不發(fā)脆。”

    杜中宵道：“不只是看煉出來的鐵如何，最重要的是看炒出來的鋼如何。只有炒出好鋼，才能算是好炭。若只是煉鐵，何必如此麻煩？”

    一邊的蘇頌道：“煉出來的鐵，前幾日不是也試著炒了鋼出來？看起來也純凈。”

    陶十七道：“是比以前炒鋼純凈得多。不過到底如何，還是要打制鐵器來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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