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想當年賣耙子當過掌柜,牽著毛驢趕山會,吃過苦,受過累,到如今當馬夫身大力不虧………” 一段上黨梆子制作的手機鈴聲響起,程咬金的鏗鏘唱調,躺在床上已經睜開眼的左熙穎翻身拿著手機,一看愣了愣,居然是單勇的電話,意外了,兩人已經習慣于午夜短信的交流,一大早打電話搔擾可不是單勇的風格。 想了想,故意沒接,那樣子似乎稍有忿意,說是寒假來做客的,不過現(xiàn)在寒假結束了都沒見人,說不定又和上次一樣要來個電話里道歉。 直響了兩回,左熙穎才扮作睡意未消的口吻問著:“嗯,誰呀?” “我。” “你姓我?還是叫我?” “我不姓我,也不叫我,你說我是誰呢?” “猜不著,掛了啊。” 左熙穎眉間飛過一絲促狹,故意捉弄到,卻不料電話里單勇一笑喊著:“猜不著到窗口瞧瞧啊。” 啊?左熙穎一驚,一骨碌起床奔向窗口,一開陽臺的門,驚喜瞬間凝結在臉上。樓下的鐵藝門下、花架廊下,身邊放著大包小包的單勇手在嘴里一嘬,噓噓律律幾聲促狹的哨聲響起,而且人做著鬼臉,一副由下往上偷窺的樣子,左熙穎猛地猛得自己尚是云鬢微亂、衣衫不整,啊聲尖叫了一聲,奔回去了。 洗漱、梳頭,換衣,扔了若干件才找了身淑女式的長褲,隨后披了件白襯衫,蹬蹬蹬從樓下奔下來,剛一開家門,忍不住噗哧聲笑了,遠道而來的單勇還裹著身薄棉衣,看上去好不臃腫,站在門口像每年廈大報到的北方學生一樣,要多傻有多傻。 笑著,驀地在走到門前,左熙穎的臉上一整,不笑了,站在門里,拉著臉,很不客氣地問:“大清早找誰呀?” 壞了,生氣著呢。也怨自己,一拖二拖寒假都結束了才來,單勇放低了姿態(tài)和聲音小心翼翼道:“找……左教授行嗎?” “不行,打擾休息呢。”左熙穎臉一側,不搭理了。 “那找我?guī)熃阕笪醴f行不?”單勇恬著臉道。 “那倒可以,不過你是誰呀?她不認識你呀!?”左熙穎瞇眼著帶著忿意,故意刁難上了,似乎看著單勇這么傻站在門外格外有趣似的,讓她心里暗爽不已了,對嘛,讓你找籍口,看你還能找出籍口來嗎? 單勇笑了,小姓子之于女人可不分美丑,看來確實有點生氣,單勇臉色一整,扮做好疑惑的樣子,對著左熙穎猝來一句:“那你是誰呀?我好像也不認識你呀?干嘛對我這么兇啊?” “啊?”左熙穎一怔,居然敢反犟上來了。 她一驚,單勇卻是嘻笑道:“哦,想起來了,不過不像啊,比我?guī)熃氵€漂亮,氣色也好多了,脾氣也比我?guī)熃愦蟆瓎眩粫憔褪俏規(guī)熃惆桑窟@咋變化這么大涅?” 頭一會兒左側、一會兒右瞄,左熙穎面對這么厚臉皮恭維的可裝不下去了,咯咯地笑著,終于云開霧去,單勇笑呵呵地指指門道著:“趕快開門啊,看我這么遠道而來,什么都是可以原諒的。” “呵呵,看在你誠心傻站在這兒說好話的份上嘛………我就不介意了。”左熙穎臉往前湊了湊,像要原諒了,不過話鋒卻轉了,促狹道:“不過得把剛才說的好聽話再一百遍,勉強原諒你。” “啊?那我換件單衣再出來說,穿這么厚走大街上,都看狗熊似的看我呢。”單勇難為地道。 “換了就不好瞧了,哈哈。”左熙穎掩著嘴,哈哈笑著,就是不給開門,故意看單勇的笑話一般。 兩人這么鬧騰,屋里的起來了,左南下的身影出現(xiàn)在門口時,找到救兵一般單勇喊著:“左教授,早啊。” “喲,稀客啊,怎么自己來了,打電話去接你去呀。”左南下既喜又訝,笑呵呵地迎上來了。 “下飛機是半夜,不好意思,我就等天亮才來。”單勇笑著道。走到近前左南下要開門時,被女兒拉住了,故意生氣狀道著:“爸,別給他開門,說是春節(jié)來作客,這都什么時候了。” “哦,對,實在失禮……把他拉進開,好好批判批判。”左南下笑著開了門,這當會兒左熙穎雖然有氣,但早被相見的喜悅沖淡了,不過女人的姓子恐怕不好琢磨,即便喜出望外,從臉上反倒看不到一點喜悅的樣子,單勇一手提兩包,跟著左教授進門時,趕緊地說了句對不起,卻不料洗去鉛華的左大教授眼骨碌一轉看了女兒一眼,笑著故意大聲道: “你跟我說對不起不管用,以前我跟黨走,聽組織的話;后來聽老婆的話,現(xiàn)在一切聽女兒指揮,要道歉找她去。” 左熙穎噗聲笑了,在家里果真很有領導的架子,進門落座,左熙穎似乎覺得裝束不滿意似地,奔著上樓去了,小阿姨起來了,給客人倒著水,左南下安排著小阿姨整理一間樓下的客房給單勇安頓,單勇本待說住酒店的,不過話生生咽回去了,沒說。 就是啊,住酒店那會比住師姐家里舒服,小阿姨看單勇提著大包小包,要上來幫手,一提卻連一個也沒提動,回頭訝異地看著單勇,單勇笑著道:“我來,太重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