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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惜雅，十六歲，海城國際高級中學(xué)的高二學(xué)生。

    主要癥狀是抑郁。

    能住進{靜海心理療養(yǎng)診所}的原因，不是因為患者病情有多么復(fù)雜，而是有錢，再加上莊靜需要病人給二組練手。

    病房內(nèi)，十六歲的謝惜雅已經(jīng)收拾好，坐在被子疊得整齊的床上，身邊站著一位端莊的婦人和一位上了年紀(jì)的護士。

    “護士長，這些天麻煩你了。”端莊婦人說。

    “不用客氣，照顧病人是我們應(yīng)該的，惜雅去了{靜海}也好，莊靜教授是世界有名的心理治療師，那里環(huán)境也好，一人一間病房。”

    護士長說著，瞥見蘇晴等人，連忙對端莊婦人道“來了！”

    眾人寒暄幾句，焦點很快落在謝惜雅身上。

    她穿著西裝式的校服，胸口打著蝴蝶結(jié)，下身是黑色百褶裙，一頭黑色長發(fā)，清純的小美人。

    在顧然眼里，像是在玩日本女高中生的角色扮演。

    “為什么穿著校服？”蘇晴看向端莊婦人。

    接待醫(yī)生接過話題“謝惜雅有強迫癥，必須穿著校服，連睡覺都要穿，不穿就會不安。”

    “那換洗？”蘇晴又問。

    “我給惜雅買了10套。”端莊婦人回答。

    人群中的顧然拿出手機，搜索‘海城國際高級中學(xué)’，這所學(xué)校的校服居然真的是這樣。

    校服價格他沒留意，看見這所學(xué)校有‘馬術(shù)課’、‘高爾夫球課’、‘沖浪課’就關(guān)了。

    顧然說幻臭作家對此事的評價是——他娘的。

    抬起頭的時候，他留意到，一直沒說話的謝惜雅看了他一眼，顧然裝作沒發(fā)現(xiàn)，收起手機。

    “是坐我們的車去，還是你們自己開車？”蘇晴對端莊婦人道，“我看病人情緒穩(wěn)定，你們自己開車更好一點，可以跟在我們后面。”

    “蘇醫(yī)生你安排。”端莊婦人道。

    眾人離開病房。

    除了端莊婦人，謝惜雅身邊還跟著一位女護工，鞍前馬后。

    顧然走在最后面，與蘇晴一前一后，{靜海}跟來的護士則跟在謝惜雅身邊。

    “大小姐，嘿嘿，大小姐。”一名被護士半攙扶半脅迫走路的病人，看見一行人忍不住停下腳步。

    “放我出去！我沒病，我要告你們！”一間房內(nèi)傳來病人怒吼。

    來的時候這哥們沒發(fā)病，出于好奇，路過的時候，顧然探頭從窗子往里面看了一眼。

    “哈！”玻璃對面，驟然閃出一張人臉，笑得牙齦全部露出，眼角全是皺紋。

    顧然被小小地嚇了一下，忍不住又笑著湊上去，仔細打量患者的表情。

    “你好。”他打招呼。

    病人一直笑，笑容角度不變，詭異得像是一張人皮面具。

    顧然也笑，笑容角度不變，像一張畫。

    “顧然。”蘇晴停下腳步，回頭看來。

    她回頭，整個隊伍都跟著回頭。

    顧然收起笑容，一邊快走跟上隊伍，一邊興奮道“這間房里關(guān)著一位怪物級別的患者！”

    “那也輪不到伱研究。”蘇晴說。

    接待醫(yī)生笑道“小心了顧醫(yī)生，這是一位連環(huán)殺人犯，警察局那邊盯著呢，懷疑他在裝病。”

    顧然回頭，詭笑病人對著玻璃哈了口氣，在上面寫我會去找你。

    “快走吧！”端莊婦人一陣寒意，低聲催促道。

    蘇晴撇了眼顧然，警告他“跟緊了。”

    顧然對詭笑病人笑了一下，轉(zhuǎn)身跟上。

    連環(huán)殺手將眼珠貼在玻璃上，像是在看望遠鏡，死死盯著顧然，臉上依舊是詭笑。

    在顧然眼里，這人的心理陰影已經(jīng)龐大到擠滿病房的程度，甚至如黑水似的溢出病房。

    但當(dāng)他走出五米，再回頭時，心理陰影又消失得無隱無蹤。

    如果詭笑殺手逃出來，真可能找上自己，顧然已經(jīng)開始算警察局會給多少懸賞費了。

    連環(huán)殺人，起碼五萬。

    考慮到海城經(jīng)濟發(fā)達，又是旅游城市，必須保證安全，或許賞金能達到三十萬！

    一夜暴富就靠他了！

    當(dāng)然，賞金越高，這人越不可能逃出來，不但醫(yī)生護士盯著，警察局還專門留了人盯守。

    顧然本人也不希望對方逃出來，萬一沒直接找他，而是找別人呢？

    可以的話，他還是希望這個世界盡量和平，然后他再稍稍比現(xiàn)在有錢一點點。

    也不用多，讓他有貸款可以還、也還得起貸款就好。

    太沒出息了

    顧然趕緊收起亂七八糟的思緒，精神病院果然一個治愈與致郁并存的地方。

    {靜海}的救護車離開海城精神衛(wèi)生中心，后面跟著一輛顧然不認識的豪車，這也是他人生中第一次看見私人司機。

    “你在想什么？”蘇晴問沉默的顧然。

    “我在想，”顧然沉吟道，“私人司機的數(shù)量多，還是領(lǐng)導(dǎo)、老板多？”

    “肯定私人司機呀。”護士在豪車上跟著患者，說話的是鐵網(wǎng)后面的救護車司機，“有的領(lǐng)導(dǎo)配置兩到三個司機！”

    “不愧是領(lǐng)導(dǎo)，畢生都在為人民群眾創(chuàng)造就業(yè)崗位。”顧然嘆服。

    救護車司機不說話了，以他的見多識廣，覺得顧然這位新醫(yī)生多多少少腦子有點問題。

    蘇晴笑了一下，問“你有駕照嗎？”

    “莊靜老師讓我學(xu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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