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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第27節(jié)-《艷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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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容沉默著搖搖頭只得出院門,同陸慎登車而去。

    二人一路無話,馬車疾馳又顛簸非常及至下車時林容頭昏腦脹,扶著車轍好一會兒這才緩過來。

    她抬頭一瞧,竟是到了一處小院,院門處無匾無額,獨掛著兩盞慘白慘白的官銜燈籠門口處一個人也沒有。跟在陸慎身后進去,途徑一條長長的甬道皆是空無一人,想來是事先有了吩咐,叫人都回避退了下去。

    只是這甬道里氣味難聞,濕熱氣悶酸臭異常,還夾雜一股濃濃的血腥味兒和毛發(fā)烤焦的味道。

    忽地陸慎站定,推開甬道旁的一扇暗窗,里面頓時傳來一陣叫嚴刑拷打的嚎叫聲。

    一人喝問:“說,除你幾人涉事者,還要哪些人牽涉其中?”

    里面并沒有回應聲,那一綠袍官吏冷哼一聲,頓時響起一陣皮鞭聲,直抽了百八十下,這才止住:“說吧,說了還能給諸位一個痛快!我們雍地可比不得你們江州,此等作奸犯科之事,可不會因你是誰人的豪仆便算了的。”

    那幾人叫打怕了,已經(jīng)渾身沒一塊兒好肉了,連連求饒,口中喚的卻并不這綠袍官吏的姓名,而是林容:“求縣主寬宥,求縣主寬宥……”

    那幾個人渾似血葫蘆一般,嘴巴里只知機械似的求林容救命,那詭異的場景叫林容打了個寒噤,后退一步,懷疑那幾人是不是看見她了。

    這暗窗狹窄陰暗,那幾人叫綁在刑架上,皆是低垂著頭顱,是萬萬不可能瞧見林容的。

    陸慎見林容后退一步,反以為她心虛,哼一聲,屈起食指,往那墻壁上輕輕叩了三聲。

    里面那綠袍官吏聽見聲音,立刻站起來,往那幾人身上又是抽了上十鞭,喝罵道:“到了這種時候,還敢攀扯貴人?君侯夫人深居內(nèi)宅,足不出戶,你們這些賊殺才犯下重案,又豈與夫人相干?”

    說罷,提起一旁火盆里通紅的烙鐵,往其中為首者烙去,頓時滋滋啦啦冒油聲、慘叫聲不絕于耳。

    不過一兩瞬,里面那些人便通通招了出來:“我等……我等護送節(jié)禮上宣州,在城外駐扎許久,喬裝跑去城里吃酒刷樂,不料弄死了一個歌妓。我等兄弟本是無意,那歌妓本就有病,她死了自死了,豈是我們的過錯……”

    那綠袍官吏立刻打斷:“此事與君侯夫人無干,你豈敢攀扯這許多?”

    其中一人便道:“我們匆匆逃回城外營地,本有人來緝拿我們,正惶惶不安的時候。不想節(jié)度使府派了人,叫我們躲在城外一個莊子上去。嬤嬤還帶了縣主的話回來,說一定叫我們帶八千匹軍馬回江州去。安心等待,不要著急,又說,縣主如今正得雍州牧寵愛,她說話,雍州牧必定會聽的。”

    林容聽罷,深吸一口氣,再去看陸慎,見他黑著一張臉冷笑:“你還有何可辯駁之處?又或者單審這幾個人不夠?你屋里的丫頭,府里的管事,都統(tǒng)統(tǒng)審上一遍?”

    林容靜默無言,不知該怎么說才好,卻又明白自己什么都不能說,那些人等在渡口上船,一查便知自己打算逃走的事,這樣的罪只怕比包庇要重得多了,頓了頓開口:“這些人死有余辜,妾身無話可說,也絕沒有包庇的意思。那位枉死的歌姬,妾身也會命人妥善安葬,撫恤家人,念經(jīng)超度。”

    這樣的話,在陸慎看來幾乎已經(jīng)是默認了包庇這些軍士了。

    不過好在陸慎這個人還是有些風度的,縱使再生氣,也不會打女人。他冷笑連連,瞧著林容那一張臉,頓覺十分惡心,這些日子,自己怎么會沉迷于這樣的人呢?

    陸慎搖搖頭,深以為,拂袖而去。

    等林容扶著墻壁,慢慢走出那甬道時,早已經(jīng)不見了他的身影,只有來時那輛馬車等在門口。

    在里面時,還沒覺得有什么,此時一出來,肺腑間涌進清新的空氣,林容額頭頓時沁出一陣冷汗來,身子軟軟地靠在車壁上,好半天才回過神兒來。

    馬車一直從側門駛到小院門口,翠禽、曲嬤嬤等人聽見動靜,立刻開門出來,扶著林容下車,一臉擔憂:“縣主,出什么事了?君侯帶您去什么地方了?怎么就您一個人回來?”

    倒是鳳簫另撿了些旁的事來打岔:“縣主,你是不知道,那只猿猴命可大著呢,叫君侯踢了一腳,嘔了那好些血出來,叫人以為那畜生必定是活不成了。誰知道,趁人不備,躍上房頂,往山上跑去了。”另一個小丫頭也附和:“可惜那株墨菊了,那猴子真可恨,活該叫踹一腳,縣主是不知,咱們十幾個人叫它逗得繞著湖岸跑,幾個小丫頭差點連鞋都跑掉了,你說好笑不好笑?”

    只可惜,眾人皆是沉默,半點都笑不出來,進了門,見廊下一金絲鳥籠處一個小丫頭低頭捂著帕子嗚嗚哭,見著林容便哭訴:“縣主,彩繡姐姐好半天沒見人了,一問廚房的婆子,才知先前叫人押出去了?不知犯了什么事?”

    鳳簫見了,趕忙扶著那丫頭往下房去了:“這事兒我知道,你同我說就是,縣主不知多累,別叫這些事來煩她了,聽話!”

    林容進門,捧著一杯熱茶坐了許久,把今兒發(fā)生的事都一一縷了一遍,這才抬頭,見翠禽、鳳簫、曲嬤嬤并幾個內(nèi)院的大丫頭,都默默垂手站在一旁。

    林容這才擠出點笑來,擺擺手,寬慰:“我沒什么事,都下去吧。”又另留下翠禽,吩咐:“先前君侯出征在外,說是外頭有一位楊大人遞了條陳進來,你去找一找,是杭卿沒有送來,還是你忘在哪兒了?”

    繞過屏風,靜靜坐在繡床上,發(fā)了會怔,另喚了曲嬤嬤進來:“嬤嬤你剛才也瞧見了,君侯待我是如何的疾言厲色,因著崔陸兩家的舊怨,對我頗為輕賤、頗為防備。依著他的性子,只怕待會便會命人過來把守院門,叫我閉門思過,在此長年幽居了。”

    她說著說著,靠著床帷上,流出兩行淚來,幽怨道:“嬤嬤,我這輩子恐怕也就這樣了,連累你們跟著我受苦。”

    曲嬤嬤心里實是發(fā)急,見林容這樣反不好說什么了,寬慰:“縣主不要急,姑老太太前幾日還給您送了東西來,可見是極喜歡您的。怎么說,咱們也得搏上一搏。”

    林容遲疑著點頭,果沒一會兒,便見曲嬤嬤出去安排了。又略坐了一會兒,把預備的東西清點了一遍,照舊著去修剪那美人觚里的花枝,渾似沒事人一樣。

    臨睡前,翠禽進來回稟,手上捧著四本藍底的條陳,俯在林容床前,輕聲道:“主子,我找遍了,是同一些書畫、字帖、女眷賞花宴請的帖子混在一起了,昨日,杭卿姑娘打發(fā)人送來的。都怨我,滿滿一大箱子,又在最底下,也沒一一查看。當時送來的東西又多,東忙西忙地,沒留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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