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望著高處的綠袍男人,紀寧頭皮發麻,手臂上浮現出一片雞皮疙瘩。 借著那一抹陰紅的香燭,他能將這屋子中的景象看個大概,殘肢斷臂,尸頭人皮,墻上掛的擺的,到處都是染了血的鐵刑具,可以想象此前這里的人都經歷過怎樣的折磨。 “從走進這巷子開始,我便聞到了很重的血腥氣,只不過沒想到會是這樣。” 紀寧深吸了口氣,望著高處的妖艷男人,凝重說道:“請您明白,我只是來送信的。” “哦?你替誰送信?”蔣釧呵呵一笑,并沒有急著上前折磨,反而坐在了椅子上,悠閑吃起了葡萄。 紀寧眉頭將手中的信舉起,嚴肅說道:“替我師兄李虎送信,他欠了你的錢,蔣大人不是知道么?” “欠錢?” 蔣釧濃妝艷抹的臉上閃過一絲不屑,略帶一絲嘲諷地說道: “你師兄確實欠我很多,但他些東西,可不是用錢來還的,而是你。” “你胡說!” 紀寧面色一白,攥著柴刀的手驟然握緊,咬牙說道:“我師兄對我很好,不可能會害我!” “總之,信我已經送到了,我現在就要回道觀,請您讓外面的人讓開!” “你哪也走不了!” 蔣釧的聲音驟然變得尖銳,他猛地從椅子上站起身,握著皮鞭,尖聲說道:“傻小子,你也不看看信里面是什么,假如不是銀票呢!” “不可能!” “那你拆開看看就是。” 蔣釧盯著紀寧,目光逐漸變得瘋狂,像是多年沒開過葷的光棍被扔到了妓院一般,舔著嘴唇說道: “打開看看吧,我讓你死個明白!” 紀寧面色蒼白,猶豫片刻后,終究還是兩指一捻,將信封徹底拆開。 里面果然沒有銀票,只有一張白紙。 上面密密麻麻,寫的似乎是李虎的自述。 紀寧如遭雷擊,嘴唇哆嗦著,將信舉到眼前,默聲讀了起來: “對不起,師弟。” “我從小,在一大戶人家長大,爹娘都是奴隸,那家老爺的脾氣很不好,常用鞭子抽人,少爺秉性也很頑劣,所以我身上大大小小的傷,都是那時留下的。” “四年前,我偷偷從那家跑了出來,在一個平靜的黑夜,我用火點燃柴房,騎走了一匹馬,不眠不休地逃了三天,這才沒被官兵追上,但我的父母便沒這么幸運了,他們都被抓了回去,被老爺活生生打死。” “我曾想過要回去復仇,但那家的勢力太過強大了,是超乎凡俗的百年世家,所以我有一定要成為修行者的理由,我必須報仇。” “可我怨恨,蒼天不公!” “為何我如此努力修行,卻總是邁不出最后一步,我恨人與人的命運相差如此之大,憑什么頑劣少爺生來就能站在云端,你這個不能修行的廢物也可以擁有一個長老師傅,而我明明有機會修行,父母偏偏就是奴隸!” “我不甘心,我需要更多的靈石,但你不肯交出來,所以我將你賣給了蔣釧。” “寫到此處,我竟是有些傷感,或許我真的把你當成了兄弟吧,但我沒有辦法,蔣釧給了我靈石,你必須死。” “不過我曾囑咐他,下手輕些,你應該不用承受太多折磨,師傅那邊我也都安排完畢,他們查不出什么,今日過后,我應該就能突破成功,成為真正的修行者了,待到我大仇得報之日,會在秀山之巔,為你立一座碑。” 啪! 看到這里,紀寧憤怒地將信紙摔在地上,面色慘白,身體不停哆嗦著,已經處在失控的邊緣。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