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靜王府,正廳。 靜王穆崢跪在地上,姿態恭順地聆聽常福一字不差地傳達圣諭。 陽光透過窗欞,在他低垂的眼睫下投下一片陰影,遮住了其眸底翻騰的戾氣。 “兒臣……謹遵父皇教誨!”靜王的聲音帶著恰到好處的惶恐與感激:“請常公公回稟父皇,兒臣定當自省,絕不敢行差踏錯,辜負圣恩?!? 靜王抬起頭,臉上已是一片赤誠的悔悟:“是兒臣思慮不周,竟勞父皇掛心,實乃不孝?!? 常福看著眼前這位王爺情真意切的模樣,心中卻無半分輕松。 他隨著皇帝在權力的旋渦中沉浮數十年,練就了一雙毒眼。 靜王這恭敬,太流于表面,那眼底深處一閃而逝的冰冷與不甘,瞞不過他。 “殿下能如此想,陛下定然欣慰。老奴告退。”常福面上堆著笑,躬身退出。 常福的身影剛離遠,靜王臉上的恭順瞬間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濃郁的陰鷙和憤怒。 “砰!” 一個造型精美、價格高昂的花瓶被靜王狠狠摔在地上,碎片四濺。 “程晚是朕的人?”靜王咬牙切齒地重復著皇帝的話:“好一個‘朕的人’!一個靠嘩眾取寵和攀附顧晏上位的賤婢,也配讓父皇如此回護?!” 靜王想起常福那看似謙卑實則隱含告誡的眼神,更覺屈辱。 連個閹人都敢來教訓他了! 這分明是替老大來敲打他! 父皇派常福來,哪里是為了程晚?分明是怕他動了程晚,折了東宮的面子,削了太子的羽翼! 靜王的胸膛劇烈起伏,眼中是瘋狂的篤定:“本王是龍子!是父皇的親骨血!就算真捏死了那只礙眼的雀鳥,父皇難道還能為了她,砍了自己兒子的頭不成?” 歷朝歷代,宗室傷及外臣性命,何曾有過重罰? 他就算明日把程晚挫骨揚灰,父皇頂多斥責禁足,罰俸半年! 他靜王府缺那點銀子嗎?他穆崢,受得起! 皇帝的警告并沒有熄滅靜王對程晚的殺心,反而激起了靜王的怒火和更強的殺意。 在靜王心中,皇帝的偏心,已經通過這件事得到了徹底的坐實。 若不是不敢,靜王真的想質問皇帝:元后嫡子就這般金貴?連他身邊的一條狗都不能碰?!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