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第 50 章-《本尊的苦情劇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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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界的說書先生也不怎么講舊日的故事了,畢竟十年間新秀輩出,在二界間不知譜寫了多少精彩多少豪情。薛宴驚聽了,偶爾都忍不住要拊掌喝彩。
歸一的墓地成了一個景點,供那些前去魔界游覽的修士們遠遠地眺望一眼。聽說建得規模很大,甚是壯觀,但薛宴驚并沒有親眼去看過。
據說歸一的墓志銘曾被人幾度篡改,最初是一段很正式的話語,由魔、修兩界的撰史者一同著就,聽說他們之間還發生過爭吵,魔界撰史者要以一句“大江東流去,萬古自留芳”收尾,但修士不同意,最后兩方各自發揮,留下了洋洋灑灑的一大段,寫他一統魔界的功績,也寫他殺人如麻的惡名;后來卻被不知何人抹平,改成了一句“罪在當下,功在千秋”;隨后又有人題了句“今可休憩矣”。
最終,葉引歌把所有字跡抹平,又派人日夜駐守,那墓志銘便空白了下來。
聽說她還嘆了一句,“也好,現世無人有權評價他的生平,不如交由百年千年后再來評說吧。”
十年間,天下人對歸一逝世之事余下的唯一疑問,大概就是斬龍金劍究竟流落何處,但沒有人敢去詢問葉引歌。大家只能互相安慰著,“絕世神兵終歸不會落到我等普通人手里”,隨后紛紛散去。
小院里,薛宴驚伸了個懶腰,執起一邊小爐上溫著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清茶。
山中不知歲月長,不知不覺間已過了十載春秋。
敞開的院門外,一只小象顛顛地跑過,嘴里叼著一根樹枝,樹上正孵蛋的鳥兒嫌它
吵鬧,飛下樹梢去啄它的耳朵。
小象是薛宴驚上次執行任務時帶回來的,它受了傷,她就把它帶回來給靈驢撫養一段時日,準備待它的傷好起來,可以獨自生活后,再將它放回山野。
鳥兒是靈驢自己養的寵物,薛宴驚也不知是什么品種,總之對她無害,她就任由它每日在自己頭頂飛過、鳴叫、孵蛋。
還有一窩燕子在她屋檐下筑了巢,秋去春回,薛宴驚任由它們來去,但靈驢卻很操心這群凡鳥,總是擔憂地望著窩里的燕子幼崽,擔心燕子夫婦捉回來的蟲子不夠嗷嗷待哺的崽子們分吃,便偶爾用蹄子從地里刨幾條蟲豸出來,堆在薛宴驚面前,示意她去喂。
薛宴驚悠悠晃著搖椅,左手持茶盞,右手執書卷,悠閑自在得很。
她的記憶仍然沒有恢復,她卻也沒什么一定要恢復的執念了。
她偶爾會去看看冰棺中的九師兄,他死在魔界,而她做過魔尊,想來他的仇是已然報過了。
沈滄流已經成了親,當時薛宴驚正好帶著玄天宗的一位師弟追逐一桃妖蹤跡,路過平沙落雁樓所在的城池外,凌空一望,正見夕陽西下,滿城燈火映紅紗。她只覺得這景象漂亮得很,微微一笑,繼續追妖去了。
倒是那師弟頗有感觸:“那本是薛師姐你可以擁有的另一種人生。”
“那我可以
擁有的還真是不少。”薛宴驚笑了起來,忽然覺得人生實在奇妙,每條岔路口上都可以通往一種截然不同的生活,有些她能選,有些選不得。
“不知哪種人生會更好一些?”
“也沒什么好與壞的分別,不過是選擇自己想要的罷了。”師弟問的是沈滄流,她答的卻未必是。
師弟懵懵懂懂地一點頭:“對了,薛師姐,多謝你這次肯帶我出來,你不是我們二絕峰弟子,原本沒有義務帶我歷練的。”
薛宴驚長嘆:“其實是你師兄嫌你太笨,不愿親自帶你,給我塞了不少靈石把你托付給我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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