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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哥此時赫然一副此地主人的做派,手拿一根雪茄像是在指點江山,下頜的青色胡茬密集,又短又硬,自顧自的繼續笑道:
“這一點我媽她老人家最清楚了!”
鄧伯瞥了他兩眼并沒有說話。
渣哥是個生面孔,且明顯只是一個小輩,卻敢突然高聲的去打斷他和花弗,這讓老人家的內心頓感不滿。
沒規矩!
不過在社團內幾十年位高權重的生活讓鄧伯養氣功夫深厚,表面上依舊不動聲色,而是看向花弗。
“……哈哈,他叫冼偉查,這是他弟弟托尼和阿虎,能力都很出眾?!北辉纭e奪主’的花弗,皮笑肉不笑的介紹道。
鄧伯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并沒有再多瞧渣哥三兄弟一眼,而是看向冰室最中央的桌子,那里主位上赫然也坐著一個體型與他不相上下的老胖子:
“見到我這個老兄弟,就不能站起來迎接一下?”
“……腿腳早就不利索了,現在出門都要坐輪椅,不像你,身體保養的好,還能每周末晚上去九龍公園遛遛狗?!?
老胖子笑呵呵的說道。
他叫弟叔,在號碼幫內輩分和威望極高。
花弗能成為現在的號碼幫話事人,弟叔出力極多。
而在【奪帥】原劇中,連浩龍準備和花弗徹底撕破臉,正欲不顧一切代價與花弗斗到底時,正是花弗親自推著坐輪椅的弟叔出面,成功和連浩龍進行了講和。
即便劇中的連浩龍和連浩東彼時已經自立門戶,手下兵強馬壯,依舊都很尊重這位喜歡喝可樂,體重有幾百斤的老北鼻。
而長得和鄧伯本就有三分像的弟叔,也因為那身常人不具備的超肥胖體型,顯得和鄧伯更像了。
以至于有不少人猜測兩人是否有血緣關系。
畢竟這兩人一個鄧伯,一個弟叔,一聽就是‘叔伯’輩的,年齡和輩分上也確實能讓現今所有社團的話事人都這么喊,在各自社團內的地位又都極高……即便這方世界的人不會產生什么‘鄧伯宇宙’的奇怪聯想,但也難免令那些對此敏感的人心生疑竇。
不過號碼幫內,花弗和少數叔父輩倒是知道,鄧伯和弟叔還真沒什么親戚關系。
只是小時候曾一起在黃大仙區長大而已。
雙方父輩生前也都認識,是鄰居關系。
至于兩個家庭有沒有亂搞過,花弗他們也自是不敢主動去追問。
“……我周末晚上去九龍公園遛狗這件事你都知道?怎么,調查我啊?!?
鄧伯坐在了弟叔對面,手中按著一根木質的拐杖,依舊是那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模樣,聲音蒼老有力:
“我們兩個社團最近鬧的很不愉快,你今天約我來這家幾十年的老店里飲早茶,不會是鴻門宴吧?”
“哈哈哈哈哈!”弟叔大笑,倒是顯得比鄧伯活潑很多,搖頭說道:
“鴻門宴?就我們現在這把年紀,真想要我們的命,何必弄得那么復雜?”
弟叔半開玩笑似的自嘲:
“等改天我們下樓時,隨便找個樓梯在后面輕輕推我們一把,我們的命怕不是就沒了!哪有你想的那么麻煩?還鴻門宴……”
說完見鄧伯依舊是那副不置可否,誰也看不出他內心真實想法的招牌表情,弟叔嘴中不爽的‘靠’了一聲。
頓了頓后,語氣變得有些唏噓:
“像我們啊,這種混了大半輩子江湖的老人家,年輕時再能打,再威風現在也沒有什么意義了……晚年怎么樣,看的是自己培養的后輩有沒有孝心!”
說到后面,弟叔的神情意味深長。
尤其是在‘孝心’兩個字加重了語氣。
“……規矩和平衡,才是最重要的?!编嚥⑽u頭,有不同的意見。
旋即他也沒有和對方爭辯下去,亦不再選擇像剛進來時那樣嗆嘴,而是直接詢問道:
“說吧,找我什么事?”
“……聽說昨晚你們和聯勝的新任話事人又死了?”弟叔明知故問,還刻意露出一副好奇的表情。
“都登報了,就別聽說了。”
鄧伯語氣微冷。
“嘖嘖嘖,沒記錯的話,短短半年,你們和聯勝的話事人換了三個……這在你們和聯勝的近百年歷史上也算是頭一遭吧?”弟叔語氣感慨。
旋即也沒有繼續賣關子,表情一肅:
“你們社團那個最近一直出風頭,紅得發紫的高超,我這段時間可是沒少聽人說。”
“我派人去打聽了下,發現很有意思的是……他大佬吹雞死時,他就在旁邊,大D死時,他也在旁邊,每次都那么趕巧,每次都能脫身事外,可以說,你們社團連續兩屆的新任話事人都是他親手送走的,他現在這么威風,不會馬上就會成為下一屆的話事人吧?”
面對弟叔充滿深意的詢問。
鄧伯沉默以對。
作為和聯勝的一眾叔父輩之首,他所了解的比弟叔更多。
不僅僅是吹雞、大D,還有阿樂、魚頭標……現在不是死了就是栽了,就算不能說都和高超有直接或間接的關系,但也全是在高超加入和聯勝之后才接連出事的。
而且魚頭標之前似乎是剛想和高超合作販牘,便栽到了警方手中……高超打下的那幾塊地盤中,也一直禁止牘品。
雖說港島確實有幾個社團同樣禁止販牘,比如說洪興,一直明令禁止社團成員去碰毒,但屁股終究還是帶著屎的……
以上種種,單拎個出來,或許不算什么,但結合在一起,對于鄧伯這種老江湖而言,很難不多想。
弟叔的潛意思他更是明白。
誰是既得利益者誰就最有可能是兇手,誰是最大的受益者,誰就最有可能是主謀,相關道理他們這些沒讀過什么書的老江湖或許說不出來,但又怎么可能不懂。
“你當年十八、九歲就成為了古惑仔,加入社團的時間比我早,應該清楚我什么意思……高超這種人,以你幾十年混社團的經驗難道看不出來?”弟叔敲了敲桌子,聲音變大:
“不是警察埋進來的釘子!就是心里有鬼!就算都不是,這種總是克死老大的家伙能重用嗎?!”
“像這種不安穩的因素在我們號碼幫啊,早就被清理了!”花弗也在旁邊一唱一和。
卻是沒看到他自己說這句話時,坐另一桌一直沉默聽著的托尼看了他一眼,眼中藏著兇戾之色,嘴角一閃而逝的笑容泛冷。
“所以你想說……讓我借你們這些外人的手,來除掉自家社團的人?”鄧伯的臉上依舊看不出喜怒,在眾人注視下,慢悠悠的搖頭:
“……這不合規矩,也會徹底打破平衡,我們和聯勝自己的家事,輪不到外人插手,有問題,我們自己能關門解決?!?
“……”
“走了!”鄧伯有些費力的拄著拐杖起身,無視旁邊臉色掙扎的奀叔,老頭明顯是被弟叔的話打動了。
“鄧伯!”見這老胖子真要頭也不回的離開,花弗有些坐不住了:
“最近我們兩家社團積累的矛盾,可都是那個高超主動挑起的!我看大D也是被他教唆的,現在大D死了,你真要為一個明顯不對勁的高超和我們撕破臉?!”
“我當然不想和你們撕破臉,一旦開打,兩邊要死傷多少兄弟?到時候給其他社團占便宜?!编嚥硨χǜダ^續說道:
“……事可以談……但還是那句話,有些不合規矩的話就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起了。”
“下一次?!编嚥K于還是回了一次頭,看向弟叔:
“……我約你,人不用來這么多,我們老兄弟之間敘舊,就別讓不懂規矩的小輩來了。”
……
“……鄧伯到底什么意思?這么大年紀說話還拐彎抹角的!他也不嫌累!”花弗看著鄧伯、奀叔兩人離開的背影,難掩不爽。
“呵呵呵呵?!钡苁褰o自己倒了杯可樂,插了根吸管嘬了一口,同款鄧伯式‘慢條斯理’的說道:
“他今天能來,帶的還是老鬼奀,就很能說明問題了?!?
“老鬼奀……”花弗楞了下,旋即很快想通了關隘,不由點了點頭。
最近沒少調查和聯勝的他自然知道,阿樂死后,老鬼奀這位叔父輩的日子可不好過。
畢竟當初老鬼奀可是鐵了心的支持阿樂這個后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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