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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敢。”

    紫清老道連忙客氣道。

    緊接著，紫清、紫虛兩個老道分別坐在前面，準備講道。

    而其余婦人則按照誥命高低，依次坐在太后身后。

    方才經(jīng)歷一場變故的喬夫人驚魂未定，差點坐錯位置，若是以往，難免要被嘲笑，只是現(xiàn)在，就算是往年處處用誥命夫人身份壓著她一頭的陸錦云，這時候也當作什么都沒有看到一樣。

    開玩笑，顧雙琴什么身份，現(xiàn)在被紀仁三言兩語的就被關起來了，她們又能好到哪里去？

    這樣的變化，讓喬夫人頗有些受寵若驚，養(yǎng)了紀仁十幾年，因為紀仁被嘲笑的事沒少發(fā)生，但因為紀仁而得到好處，被人尊敬，這還是第一次。

    而紀仁一行不好跟女眷站在一起，只好一起坐在一邊，默默聽道，不過能避免相親，糜良幾個是歡喜不已。

    張景壽更是興奮，拉著紀仁竊竊私語道：“老紀啊，我從來沒有像今天這么覺得伱說的話有道理，我們的俸祿那都是來源于百姓，現(xiàn)在百姓受苦，是我們的失職，尤其是邊境百姓，要不我們明年，找個機會，也跑去涼州，為民除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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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紀仁嫌棄地瞥了眼他，道：“殿下如果可以離開得了長安城的話，殿下可以去，臣就不去了。”

    “喂喂。什么叫做，你可以不去啊？你可是大齊將門之后，百姓受苦，我們都有罪責，這不是你剛才說的嗎？這不是尸位素餐嗎？”張景壽道。

    “是啊，我就是尸位素餐，只想混吃等死。”紀仁點頭道。

    “那你剛才說的這么義正言辭？”張景壽瞪大了眼。

    “那是因為這話是用來說她們的，又不是來說我的？殿下，不曾聽聞因材施教嗎？對圣人用圣人的道理，對惡人用惡人的邏輯。殿下覺得這一群人是好人嗎？她們只不過是心疼損失，憎恨肅國公，但又怕肅國公的力量，最后將所有的仇恨放在鐘小秋一個弱質女流的身上。明里暗里的，不就是在說鐘小秋應該寧死不屈，不應該失節(jié)嗎？就算是為了孩子，也應該在孩子歸還肅國公府之后，就上吊自殺，保全名節(jié)才是。就像之前，城西村子里，不是有了塊貞節(jié)牌坊嗎？說村子里有一個少婦被掠走之后，寧死不屈，被賊人所殺，殿下可知這牌坊是誰立的？吳王麾下。”紀仁嗤笑道。

    “我那三哥還能做好事？建牌坊，讓那少婦死后受人朝拜？”張景壽疑惑道。

    世人求名，武人渴望戰(zhàn)功，文人則渴望牌坊，而女子想要得到牌坊，那通常有貞節(jié)牌坊這么一個方式。

    “好心？陛下天天在殿下面前贊揚一些熟讀四書五經(jīng)，深諳禮儀之道的人，殿下覺得怎么樣呢？”紀仁忽然道。

    “狗……”張景壽頓時感同身受，下意識地就想罵上一句狗東西，只是這個狗東西是罵吳王還是齊帝，就不得而知了，雖然無論罵誰，其實都是連他自己在內，三個人一塊罵了，但他完全不在意，只不過意識到場合不對勁，把后面兩個字給咽了回去道，“這些人啊，一個個都不是好東西。”

    “所以嘛，對不同的人，用不同的標準。做著賤人的事情，用賤人的標準要求自己，非要用圣人的標準要求別人。”紀仁嫌棄道。

    “說得對，像老紀你要是像鐘小秋一樣被抓了，如果是個女的搶了，老紀你肯定就從了。如果是好看的，老紀，你說不定還會自己暖被窩。”張景壽道。

    “謝謝你懂我啊。”紀仁皮笑肉不笑道。

    “沒事，應該的，不過，老紀，如果說山賊是個男的，然后他喜好男風，老紀，你會屈從嗎？”張景壽忽然嘴角微揚，好奇道。

    “張景壽，大過年的，你不要逼我在這最快樂的日子里，當眾抽你啊。”紀仁咬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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