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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小樓簡略說了道門的財政情況之后，轉(zhuǎn)入了正題：“天淵，你應(yīng)該早就知道，在成為高品道士之前，都要前往萬象道宮的上宮進行為期數(shù)月的進修培訓(xùn)，待到培訓(xùn)結(jié)束，才會真正成為四品祭酒道士，所以嚴格來說，現(xiàn)在的你只能算是半個四品祭酒道士。”

    齊玄素點了點頭：“畢竟我是萬象道宮出身，當然有有所耳聞。據(jù)我所知，每次培訓(xùn)都有固定的時間，每三個月一次，入學(xué)時間分別是正月十五、四月十五、七月十五、十月十五，如今才是六月，四月十五的那一撥已經(jīng)結(jié)束了，七月十五的那一撥還沒開始，難道要等上一個月的時間？”

    裴小樓笑道：“你說的是老黃歷了，自去年以來，萬象道宮開始試行新的培訓(xùn)制度，定名為‘年輕英才計劃’，將候補祭酒和預(yù)備祭酒也囊括了進去，每年兩次，每次為期三個月，第一次的時間是正月十五到四月十五，間隔休息一個月，然后第二次再從六月十五到九月十五，你這次算是趕上了，時間剛剛好。”

    齊玄素疑惑道：“我做候補祭酒的時候怎么沒人通知我參加這個？”

    裴小樓道：“你是正月初一乘坐飛舟失事，回來之后又直接去了金陵府，滿打滿算，你也就做了一個月的候補祭酒，怎么參加？”

    齊玄素想了想，說道：“候補祭酒和預(yù)備祭酒都有嚴格的年齡限制，如此說來，我要和一群孩子做同窗了。”

    沒等裴小樓說話，張月鹿已經(jīng)是打趣道：“半個時辰之前，你還是候補祭酒，這轉(zhuǎn)眼之間就不把候補祭酒放在眼里了？還有，你才多大，說得好像你已經(jīng)三四十歲一樣。”

    裴小樓表示贊同：“張高功說得對。”

    齊玄素輕咳一聲：“未曾清貧難成人，不經(jīng)打擊老天真。世上之人，成熟與否，與年齡沒有直接的關(guān)系，而是與經(jīng)歷坎坷挫折的多少有關(guān)，如果一生無憂，便是百歲老人，也可能是頑童心性，如果處處坎坷，便是少年人也能世故老成，這也是亂世之中年輕人總能左右天下局勢的緣由所在，亂世不比盛世，能活下來就不易，世道會讓這些活下來的年輕人在短時間內(nèi)迅速成長。如今雖是太平盛世，但我闖蕩江湖多年，所以我覺得我就是這種迅速成長的年輕人。”

    張月鹿難得聽到齊玄素講笑話，不由笑道：“這就是野道士的傲慢了，總覺得花圃道士們不經(jīng)打擊老天真，不知道何為真實，你平日里藏得很深，今天還是露出小野草的草根了。”

    齊玄素玩笑道：“怎么，只許你們花圃道士看不起我們野道士，就不許我們野道士看不起你們花圃道士了？”

    張月鹿道：“不敢，不敢，現(xiàn)在的天罡堂可都是野道士，我這個副堂主要是敢瞧不起野道士，還不得讓人罵死。”

    齊玄素道：“關(guān)于這一點，我倒是可以作證。張副堂主不僅不會瞧不起野道士，還十分喜歡野道士呢。”

    張月鹿怔了一下，隨即反應(yīng)過來：“去你的。”

    裴小樓輕咳一聲，打斷兩人的打情罵俏，道：“咱們還是說正事。天淵，你不要嘻嘻哈哈不當一回事，這次為期三個月的培訓(xùn)的本意是還是升為高品道士的最后一道考驗，雖然這么多年來，已經(jīng)逐漸變?yōu)樽邆€過場，這些年來也沒幾個人在這里被斷了前途，但凡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你可不要樂極生悲。”

    齊玄素收了笑容，正色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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