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射擊沒意思-《他難馴》
第(3/3)頁
她一下注意到了他右手小臂上的褐色縫合疤痕,七八公分,刺眼灼目。
倏地。
時間就像按下暫停鍵,她目光一下頓住,心口穿膛鑿骨般刺了一下:“……你手上的傷到底是怎么回事?”
之前她問起,他們還沒復合,他不愿說便罷了。
可這次,陳燼嘴角輕扯,兩指夾著她臉一捏,笑得輕飄飄而隨性:“真不小心摔的。”
為什么他每次都搪塞,敷衍而過?
為什么潘柏周時宴他們也閃爍其詞?
溫熒覺得眼球一陣灼燒的刺痛,情緒崩斷了:“你知道嗎,你這個人特別不會撒謊,每次扯謊我一眼就能看出來。”
他們個性太像了,一樣的報喜不報憂,一樣的把笑容和光鮮亮麗對著外界,只把瘡痍血淚留給自己。
“你就因為這個傷,沒法再拿槍了對不對?”
那可是射擊運動員的手,每一寸肌理都受不得一點差錯,這么嚴重的骨折,無麻,縫合,這三年他是怎么熬過來的?
如果她的手廢了再也不能寫作,無疑于斷了她的氧氣、陽光、存活的意義,這比要了她的命還難受。
陳燼多張揚熱烈自由的一個人啊,帶著骨子里的離經叛道,在牢籠桎梏萬人唾罵的浪潮中為她聲討。
帶她逃離出這片迂腐潛規則遍布的社會,讓她自由廣闊地飛翔。
可這樣的一個人,再也拿不起槍了。
他的職業夢全毀了。
他再也做不了自己喜歡做的事了。
胸口就像被什么割了一刀,溫熒喉嚨艱澀地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抓著他胳膊,指甲都深深陷進皮肉。
“膩了。”
陳燼臉上某些偽裝也逐漸褪去,任由她抓著,臉上表情冷淡,“射擊沒意思,不想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