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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負人!欺負人!”
鼻青臉腫,斷了一條腿的隗鵬抹著眼淚離開了。
龍且十分‘禮貌’得送了送,又給了倆大嘴巴子,并且‘親切’詢問:“我家柳公有欺負人嗎?”
這一句話問出,隗鵬的腦袋搖的更最近墨家隨手作出,卻風靡整個咸陽城的孩童小玩具撥浪鼓一般。
如此,龍且方才滿意,踹了一腳后,轉身回到相府之中。
只有隗鵬受傷,轉身回家就寫了辭呈。
這個大秦,從來不缺少想要往上爬的人,但....賭的機會,卻不是人人都有。
有人天生擁有好的條件,但并不代表著他能走得更遠。
隗鵬昨夜日思夜想,覺得柳白憑借武安君子嗣的身份能爬到相位,他憑借隗狀之子的身份,也并非不一定走不到九卿的位置。
直至今天,他才明白。
柳白武安君是承襲來的不錯,但丞相的位置...可不是。
....
“走了?”
“走了!”
“嗯。”
對于隗鵬這樣的人,柳白甚至懶得過多關注。
“柳公,商稅之事,推行或有煩憂。”
蕭何皺著眉開口道:“朝堂降低商稅,此事有柳公、李相,還有曹參,自是沒什么大問題。”
“可鼓勵商賈的風氣一行,恐百姓紛紛效仿,不事生產。”
如此擔憂,并非空穴來風。
商業,是各個行業之中最為....奇特的一個行業。
原因是...這個行業沒有任何產出。
即便是龍且最愛的春風苑可憐女子,說到底也是辛勤努力換來了男人的快樂,在一定程度 促進了社會的安定。
可商賈?
來錢快,不干重活,極易讓百姓們形成眼紅的心態。
再降低商稅,說不得越來越多的百姓會棄田不種。
對此,柳白倒是面色平靜:“促商之事,是必須要做的。但控制在一個合理的度,絕不是用簡簡單單降低商稅這么簡單的。”
“最為關鍵的事情,其實朝堂上從來沒有提出過。”
此話一出,蕭何微微一怔,有些不解。
陳平在一旁細細傾聽,并沒有選擇插嘴。
“分層、分類收稅。”
“生活物資,譬若柴米油鹽等,以低稅反哺于民。”
“奢靡物件,譬若巴蜀之地產出來的錦緞,就要苛以重稅,回攏富家之財。”
分層分類收稅的概念提出,讓蕭何眼前一亮,而后緩緩點頭。
豈料,柳白的舉措還沒有結束,繼續說道:“正如你方才所言,百姓們可能會眼饞商賈所獲之利,咱們就要在其他的地方找補回來。”
“其實商君的方法,有一部分是不錯的,那便是從‘地位’二字,將商賈限住!”
“商賈不可得爵,百姓耕種田畝優者,可得爵,這些措施可以繼續下去。”
柳白這么一說,蕭何完全就明白了。
說白了,商稅分層,是促進商業繁榮。
但卻又在明面上,將商賈的‘面子’給壓一壓!
老秦人,或者說生活在這片土地的男人,都是有著一個最為本質的需求的,那就是....面子!
幾乎是從政策方面強迫著商賈‘放下身段’做生意,這就能削減掉很大一部分愿意從事商業的百姓。
柳白在權術方面的造詣,此刻已然成熟無比!
讓曹參做增驛鋪路的事情,分層商稅,這是給天下商賈一顆甜棗,而且是看得見,摸得著的大甜棗。
緊接著沿用商鞅‘抑商’的政策,這就是給一個大棒,切切實實打到面上的大棒!
如此一來,促商的目的完成了,又不會引起百姓們紛紛棄農從商。
“蕭何,商業這個東西,很好看,但同時也很危險。”
“我大秦滅韓之前,就曾以鐵貿易對其進行商貿之戰,韓國之亡,猶在眼前。”
“利用好商業,很大程度上,日后對于戰爭都是一個不小的助力。”
柳白看向蕭何,語重心長得開口說道。
如今北方草原上,還有一位十八公子在收羊皮呢。
也就是柳白眼饞草原這個養馬的好地方,再加上匈奴已經有決議朝著西北方向遷徙了,這才稍微緩了一些。
否則.....以柳白的性子,滅了匈奴這個種族都不為過。
“蕭何銘記柳公教導!”
蕭何鄭重得點了點頭。
但緊接著,錯愕抬頭道:“柳公,您特意讓曹參擔任郎中令,日后接掌大司農之位,執掌國庫,可是因為....如此?”
蕭何知道,自家柳公一直在給自己鋪路。
但今日柳白這么一說,他更加明白商業重要性后,聯想到曹參,方才明白柳白對自己要走的路,鋪得有多長遠。
“一半一半吧。陽老一心為秦,選定了曹參,本相也不忍拂了一個長埋地底的忠臣的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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