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真相-《為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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臻娘也附和道:“地方我兩去看了,竟是戶落魄的大戶人家,一個整齊的院,有屋,有連廊,門板腐朽,房門大敞,一屋子的朽木架,哦,對了,院當中還有一個石磨盤。”
“那牙郎說只要五十貫銅錢,他說我們再找人幫忙搬這些雜物,也不過多出幾兩銀子,整個加起來還不到別的房子一半。公子,我們拾掇拾掇,倒能省下不少銀子。”三娘笑著道。
夏云鶴道:“鄞郡入冬早,若是墻體不抗風,冬天可不好過。明日我親自去看看。”
第二日,臻娘陪著夏云鶴去了豆腐坊,發(fā)現(xiàn)確如二人說的,房子古樸大方,房子墻壁厚實,再收拾收拾,定能安住。她還在廊柱上發(fā)現(xiàn)八個字,“清而容物”,“淵乎其居”,歪歪扭扭的,看起來像孩童信手涂畫,夏云鶴摸著那幾個字,笑了笑,“內(nèi)心清凈,包容萬物”是莊子的境界。
她是喜歡這幾個字的,當日便與牙郎過了房契,找人收拾凈屋子,那個磨盤不好處理,就先留在院中。
后過了幾日,卜了良辰吉日,到日子后,一眾人遷了過去,算是安置下來。
只是傅三爺還沒有消息,這讓夏云鶴有些擔心。
轉眼又是小半個月,一切步入正軌。
這日晚間,落了雨雪,氣溫驟降,幸而有謝翼的大氅可以御寒。
臻娘搬出新置的火盆,添了炭,灌了湯婆子,掛了厚門簾,將屋子內(nèi)弄得暖烘烘。
夏云鶴縮在被中,窩在炕桌前,翻看衙署關于漆雕微的記載,三娘則在一旁湊著燈火,吭哧吭哧剝栗子。
正在此時,外間忽然傳來一陣馬嘶聲,臻娘去出門查看,夏云鶴湊在窗戶邊,往院中看。
不多會兒,大門落鎖,有人踩著咯吱咯吱的泥地,往屋中走來。
簾子掀起,一個胡子拉碴的漢子出現(xiàn),臟成縷的頭發(fā),厚厚的羊皮外衣散發(fā)出難聞的氣味,漢子咧嘴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齒,“公子,我,傅三。”
好家伙,夏云鶴倒吸口冷氣,定睛瞧了又瞧,才從這張灰撲撲的臉上看出一點傅三爺?shù)挠白印?
臻娘熱了酒,給傅三爺驅寒。
傅三知道自己模樣邋遢,怕弄臟座椅,站著吃了酒,才說起這些日子的經(jīng)歷。
原來他再次來鄞郡后,直奔田記糧油鋪子,可那里早已人去樓空,沒了線索,他也只能四處打聽消息,這些人好像消失了一般,再無一點音訊。直到……今年夏季發(fā)了大水,糧價大漲,突然冒出一戶復姓由吾的,卷走市面上大批糧食。
傅三爺?shù)溃骸拔液髞硐肓讼耄铩殖隽祟^,不就是‘由’字,我便一路跟著這些人到了漕運碼頭,卻發(fā)現(xiàn),水運不過是幌子,實際上糧食被這些人偷偷運入了北戎。”
“對了,我還碰上一人,被這些人捆了手腳要喂給野狼,這人自稱是鄞郡通判,可行為瘋瘋癲癲,一陣清醒,一陣迷糊……”
“你說什么!”,夏云鶴瞪大眼睛,撐著炕桌直起身,“鄞郡通判?他叫什么?”
“好像叫什么漆雕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