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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許巖沒話說了，那中年警官快速地說：“就這樣吧，撞壞東西賠償，這是你們的民事經(jīng)濟(jì)糾紛，你們自己協(xié)商解決，我們警察不管。談不攏的，上法院起訴去，但不許打人，打傷人是要負(fù)法律責(zé)任的——就這樣吧，你們自己談，沒其他事我們就撤了?！?

    中年警官說得很快，像是在背誦一般，說完，他手一揮，三個警察都作勢要轉(zhuǎn)身走人了，但這時，有人喊道：“警官，先不要走！我們還有話說！”說話的人卻是那個剃著光頭的壯漢。

    那警官本來都要走了，聽到那光頭壯漢的叫喚，他停住了腳步，瞪著那壯漢，很不耐煩地說：“你又有什么事？”

    那壯漢點(diǎn)頭哈腰地說道：“警察同志，我控告這兩個小子惡意損壞我家傳的古董，給我造成了巨大的經(jīng)濟(jì)損失！我請求你們公安機(jī)關(guān)介入這件事?！?

    那警官蹙著眉，瞅著那漢子：“趙老六。。。呃，我說，你不要老是沒事整事啊！你當(dāng)警察是你家養(yǎng)的，你說介入就介入?。磕氵@樣老給我們找麻煩，惹惱了我，小心把你給收拾了！”

    那壯漢嬉皮笑臉地說道：“警官同志，這不是沒辦法了嗎？咱們這樣的平民老百姓，拿這些損人財物的壞分子沒辦法，只好請人民警察來主持公道了——政府一定要幫咱們做主啊！”

    “你嚴(yán)肅點(diǎn)，少給我嬉皮笑臉的！”

    那警官瞪了他一眼，那漢子立即收起了笑臉，連連彎腰鞠躬：“警察同志，警察同志，請您一定幫我們討個公道??！人民警察為人民，人民群眾愛警察嘛！”

    “哼，早晚把你們這些渣子給收拾了！”

    警官的態(tài)度很嚴(yán)厲，罵那些地痞的話好像罵得也很狠，但倆人的對答間，卻是透出一股說不出來的怪異味道來，只是許巖和劉洋都涉世未深，懵懵懂懂聽不明白罷了。換個懂事的，早明白里面的蹊蹺了。

    果然，那帶隊警官轉(zhuǎn)過來對著許巖，他蹙著眉頭，一副很不情愿多事的樣子：“這樣，有人控告你們損毀私人財物，你們兩個，跟我們回派出所走一趟吧，把事情搞清楚了去?！?

    許巖和劉洋懵懵懂懂地點(diǎn)頭同意了，就算那警官那不說，他們也希望去派出所把這件事解決了去。在公安局的派出所里，有警察主持，總比在大街上這樣任人毆打來得好。

    “那好，你們都上車吧——還有，把現(xiàn)場幾個證人都叫上。那誰，車子坐不下，你們幾個自己找車子過來，去長安路派出所?！?

    坐著警車，許巖和劉洋悠悠地進(jìn)了派出所。

    長安路派出所坐落在長安路路口的一個大院子里，外面掛著招牌“錦城市公安局新江分局長安路派出所”。車子徑直開進(jìn)了院子里，警察們帶著劉洋和許巖進(jìn)去。兩人都是第一次進(jìn)國家暴力機(jī)關(guān)，都感覺有點(diǎn)畏懼，小心翼翼地邁不開步子。相比之下，那兩個打人的漢子倒顯得自如多了，也不用警察指路，他們自個就熟門熟路往里邊走，偶爾碰到個穿制服的警察或者協(xié)警，他們還能很熟溜地打著招呼：“×哥~您今兒當(dāng)班啊~”

    “喲，這不是老六嗎？啥事又進(jìn)來了啊？”

    “嗐，碰上倆不長眼的毛孩子，鬧了點(diǎn)亂子，來，×哥，抽根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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