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山鬼謠 第二十五章 驚變-《蕩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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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李巷栽種了一排桃樹和李樹,桃花盛開的季節,暖風輕輕巧巧一吹,桃花鋪滿小巷,猶如十里紅妝。
陳香故提著水桶倒進巷子里石塊沏的排水溝渠。
她聽見彩煙街上孩子的吵鬧,以及那位少年清朗的聲音。
“香故!”
“奶奶。”
“家里快沒鹽了,你買些回來。”
“好。”她軟綿綿答道。
將水桶放在院子,拿了十文錢,又對不斷咳嗽的奶奶勸道:“奶奶您歇息歇息,買鹽回來我就到藥鋪買藥。”
“什么藥不藥的,不過是這段日子下雨,偶感風寒,挺一挺便好了。”吃力劈著木柴的奶奶放下生銹的斧頭,捋著垂落臉頰的銀絲,一陣劇烈干咳后,表情痛苦的慢慢說道。
陳香故愁慮的悄悄嘆口氣,小跑向彩煙街。
下過綿綿秋雨,天氣日漸寒冷,她穿了掉色嚴重的豆綠色窄袖褙子和桃紅抹胸,腰系皺巴巴的短裙,一條粉白褲子,踩著一雙補了幾塊補丁看不清顏色的繡花鞋,依稀辨認出繡的歪歪扭扭的桃花。
趙蟾與周旺財說完話,看著周旺財仿佛孩子頭般領著一眾稚童山呼海嘯、你追我趕的跑回細柳巷。
他轉身就瞧見了陳香故。
她的秀發簡單盤著,由一根木制的簪梳挽著,幾縷發絲垂在柔滑的美頸里。
“陳姑娘。”趙蟾微不可查的深呼吸一口氣,輕輕喚道。
陳香故垂下頭,臉頰緋紅,尖尖的下巴像是小荷才露尖尖角,不知想到何事,大著膽子又抬頭凝視趙蟾,桃花似的眼蒙上一層水霧,“聽人說,你加入斬妖司當了斬妖人?”
“嗯。”
“你……你多加小心,我我,我有些擔心你。”她話語軟綿綿的,不仔細聽,還以為是掠過耳畔的微風。
趙蟾再次深呼吸一口氣,邁步走向她。
“你的裝扮有些奇怪。”
“嗯,桃枝是老劉給我的,我覺得他是從桃李巷折的,酒鋪的周伯送的酒葫蘆,私塾先生說我沒少年氣,太沉悶了,讓我喝點酒,增長些意氣。對了,你看,這柄劍叫做青蛇,王大哥替我挑選的,我很喜歡……”
趙蟾走到陳香故身畔,她的側臉仿若青山的剪影,唇略略蒼白。
半晌,趙蟾道:“我一直很努力,不曾偷懶。”
籠罩于她桃花眼上的水霧變本加厲,柔柔又稍稍顫抖的說道:“我,我,我都看在眼里。”
陳香故趕忙補充道:“奶奶也看在眼里,她,她說你肯賣力、肯吃苦,將來定是家里的頂梁柱。她,她還說這些年苦了你了。
不說了,奶奶叫我買鹽,買了鹽我還要給奶奶買藥,這段時間不斷下雨,奶奶身體本就不好,許是感了風寒。
我們……我們下次再說話。”
她沿著彩煙街的街邊朝鹽鋪跑去。
趙蟾想了想,打算傍晚前把余下的銀兩送她二兩,陳香故和奶奶相依為命,十分不容易。
頓時,他暗道,山鬼花錢有護身庇體之效,陳香故遠比他更需要。
至于山鬼花錢珍貴與否,少年郎并不在乎。
……
王煥依著“獅山”重劍睡著了。
來到斬妖司后,趙蟾沒有打擾他,躡手躡腳走到后院,握著青蛇劍習練《撼神劍》。
一遍又一遍揮斬“劍痕”一式。
日頭西落。
似乎是做了一場噩夢的王煥抱著重劍,呆呆的看著趙蟾辛勤練劍。
他一句話都不想說,邵華等人去了山牛村便再未回來,已然是第二日了,結果可想而知。
擦掉汗水,趙蟾將青蛇劍歸鞘,走到王煥近前:“王大哥。”
“嗯?有事?”仿佛驚醒了出神的王煥。
“在弄歲巷我殺了一頭倀鬼和一頭霉鬼。”
“你說什么?”王煥像是沒有聽清。
趙蟾娓娓道來。
聽后。
王煥沉默良久。
這少年帶給他太多驚訝了。
“你不怕嗎?”
“怕。”趙蟾平靜的說道,“但我更怕妖魔害了人。”
王煥再無半點此前的放浪不羈,“招你進斬妖司是我做的最正確的一件事,走,帶我去看看倀鬼跟霉鬼。”
兩人踏著橘紅色的夕陽光照,快步至弄歲巷。
推開孫合家的大門。
王煥確認孫合就是一頭倀鬼后,陡然目眩神迷。
這具倀鬼與在那座小山斬殺的倀鬼如出一轍,山鬼沒有死,邵華他們果真死在它的手中。
“你早就知道山鬼沒有死?”王煥問了一句廢話。
趙蟾點了點頭。
“因此你猜測孫合死在山牛村,被山鬼煉成倀鬼?”
“孫合性格轉變太大了,像換了一個人。”
王煥道:“你們是鄰居,你確實了解他。”
走進屋內,注視著孫合娘親的殘尸,他一拳捶在門框,怒罵:“該千刀萬剮的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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