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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三娘端著手臂,仗著身高居高臨下地打量著婦人。
“我開的是花樓,可也講究個你情我愿,你送上門來的生意我就要收,這是什么道理?”
若是她強迫別人接客,姑娘一怒之下撞死在她的怡紅樓,擾了客人們的雅興不說,也傷了怡紅樓里其他姐妹們的心。
“我看你妹子長得水靈標志,和你無半分相似,你定是在扯謊!”說著話,齊三娘看了眼被禁錮著的女子,“姑娘你別怕,我著人去報官!”
這時,婦人才急了起來,慌張解釋著:“我們是她男人的兄嫂,她不是我妹子是什么?”
“笑話,怎的還有兄嫂當街逼良為娼的事?”
“呸!青州也不光你這一家花樓,我們走!”婦人朝著男人使眼色。
男人拽著那女子就走,還回頭朝著齊三娘說了聲晦氣。
齊三娘也來了氣,上前攔住了三人。
“擾我清凈,說走就走?”
這話是說辭罷了。
她是看那女子眼里含淚,滿臉不甘,但又掙脫不了折磨,她才起了惻隱之心。
若是改不了被婆家賣進花樓的命運,來她這里總比別處強。
男人歪嘴一笑:“怎的,齊三娘反悔了?這是看上我妹子了?”
“是啊,誰讓你妹子長得好啊!”齊三娘語氣譏諷,轉向女子時又換上了好臉色,如
實勸道:“他們若不是你兄嫂,你便同我說,我幫你報官。他們若是你兄嫂……”
話還沒說完,男子打斷道:“就算是去了衙門,我們也是她兄嫂,她娘家人都死絕了,她既然入了我陳家的門,自然就是我陳家的人!”
“就算他們是你兄嫂,也不能賣了你,你男人呢?”
聞言,女子怨恨的眼神變得悲傷了起來,說道:“官人死了?”
齊三娘一愣,直言道:“我就不明白了,男人死了,你走就是了,留在婆家讓他們磋磨作甚!”
女子低頭,沒有言語。
齊三娘懂了,這是有把柄在婆家手里啊。
“聽我一句勸,若是你受了人拿捏,難逃這進花樓的命,那你來怡紅樓,總比去別處強,做個清倌,賣藝不賣身。”
女子又重新抬眼看向齊三娘。
可偏偏,她那嫂子又不愿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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