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在手術前一晚,薄寒時約了江嶼川在勤業路的一處小酒館見面。
這家店是個老店,在這條熙熙攘攘的小街上,開了幾十年了,生意不咸不淡,幾十年如一日。
當年薄寒時他們仨剛一起創業的時候,SY最初的公司地址就在這條街上最末尾的一棟商廈里,算不得多光鮮亮麗的大樓,也不是整棟大樓都是他們的,只租了其中一層,門面只能算得上干凈敞亮。
那會兒,他們時常結束工作,就近來這家小酒館臨窗的餐桌上,喝點小酒,看著窗外熙熙攘攘的紛雜世界,肆意暢想一下未來。
薄寒時先到的小酒館,他坐的位置是從前經常坐的那個位置。
這家小酒館的老板姓高,他認得薄寒時,和薄寒時也有幾分交情。
當年他們仨創業初期因為常來光顧這家小店喝酒,熟絡以后,老板總會送他們一份花生米,不過萍水相逢、點頭之交。
后來車馬變快,網速變快,人心浮躁,周遭的小店關的關,轉讓的轉讓,轉型的轉型。
唯有這家小酒館還保持著原樣,既不網紅,也不快餐,久而久之,中間有幾年其實難以經營下去。
薄寒時伸了把手,投了一小筆資金進來,其實那筆錢于今日的薄寒時而言,連零花錢都算不上,但對這家小酒館來說,卻是救命之恩。
老板老高是個五十歲左右男人,兩鬢微白,面容祥和,性格溫和謙遜又慢熱,看起來文質彬彬的。
他年輕的時候和從前的江嶼川有幾分相似。
薄寒時照往常一樣點了酒,老板老高也照往常一樣端了份花生米和小菜過來。
見他獨身一人坐在這兒坐了好一會兒,一直看著窗外,不由問了句:“薄總,今天約了人啊?”
窗外的街道散著昏黃的光,外面下起了淅淅瀝瀝的秋雨。
他看了幾次腕表,但要等的人一直沒來。
老高問:“是客戶還是朋友?”
薄寒時沒隱瞞,“一個老朋友了,你也認識。”
老高思忖道:“讓我猜猜是哪位。肯定不是陸總。”
薄寒時兀自斟了杯酒,淡笑道:“怎么那么肯定?”
老高笑:“陸總一直風風火火的,要是跟你約好了,肯定來的比你還快。你要是十分鐘之內不到,他該打電話催你了。但薄總你都坐在這兒等了一個小時了,也不打電話催對面,對面也沒有給你打電話,說明是心照不宣。是江總吧?”
薄寒時端起那青花瓷的小酒杯,輕抿了一口說:“猜對了。再點一份醬牛肉吧。”
“欸,好。我記得江總最愛吃我家的醬牛肉。”
薄寒時指腹摩挲著杯沿,笑了下:“我也記得。”
老高從后廚端了一碟醬牛肉上來,薄寒時一杯酒喝完,又枯等了一會兒,雨幕中的街頭始終沒出現那道身影。
老高找補的說:“估計下雨天,堵車塞路上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