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go--> 謝君孟是一個強勢、自我、偏執,甚至于有一些癲狂的人物。 不然也不會二話不說就要拿姜望試毒,用一個素昧平生的陌生人,去考驗仁心館易唐的醫術。 他并沒有什么正邪的觀念,只有自己的隨心所欲。 易唐敢寫這封信,這個戴著斗笠的家伙敢拿著易唐的信來煩他,他就要給出一個教訓,如此而已。 至于易唐到底能不能及時解毒,這人能不能活命,那都是無關緊要的事情。 在交手的過程里,被完全地激發了殺念,真正對這個陌生人下了死手,他同時也有被殺死的覺悟。 他若死了,他會認。 但這個隱在斗笠蓑衣中的年輕人卻說,“得饒人處且饒人。。” 此時此刻,他的心情無法言達。 他慘白的臉上,第一次有了迷茫的情緒。 而姜望只是按劍而行,未有一次回頭。 他這一路東來,只為試劍,只為驗證自己的道路。 是他自己執意用易唐的引薦信為敲門磚,他也有意激發謝君孟的怒火。 雖然謝君孟的強勢狠辣超乎意料。但的確是最大化了這場切磋的效果。對他來說,目的已經達到,別的倒是沒那么重要。 在兀魘都山脈靜坐半年,令他沉淀過往。 從仁心館到勤苦書院到青崖書院再到東王谷,他的心態也漸有不同。 他終于明白,向鳳岐當年為何要試劍天下,也真正理解了向前重走無敵路的道途。 不殺謝君孟,當然有東王谷的原因。 但哪怕現在不在東王谷,沒有別的什么威懾,他也不會殺謝君孟。 無它, 是他自己要上門來切磋而已。 向鳳岐當年試劍天下, 想必也有很多人對他痛下殺手,想必也遇到過很多次生死危機。 但他一步步地走了下來,最終殺出來一個洞真無敵。 得饒人處且饒人,重點不在寬容, 而在從容! 唯有真正掌控勝負, 把握局勢,才能夠說戰就戰, 說停就停, 說打到什么程度,就打到什么程度。 姜望讓謝君孟看到的, 是難以逾越的差距。 所以他頹然若心死! 便在此時, 忽有一聲響在高天—— “何人在我東王谷囂張!?” 自那高天之上,有一道銀針倏忽落下。 此針才出現在視野中,姜望就已經感受到了窮途! 窮途末路。 無可救挽。 同樣是東王十二針,同樣是一針懸命, 這一針卻是真正定下了道則,定下了死亡的結局——姜望絕對接不下! 但他根本也不接。 只把斗笠一扯, 順帶連蒙面巾也一起扯下。 反而跳將起來,躍在空中,就這么大大方方堂堂正正地朗聲道:“大齊青羊子姜望!” 他甚至于手都離開劍柄,雙手大張, 仿佛在擁抱這自高天而落的一針, 展現的卻是毫無顧忌的張揚態度! 他只問:“我持青牌巡視東域,你有什么意見?” 我就在這里。 我不反抗。 我什么都不做。 你敢傷我一根毫毛嗎? 無論出手的人是出于什么目的, 幫助謝君孟抹掉陰影也好, 單純護短也好。 在姜望顯露身份的情況下,東王谷誰敢殺他? 要知道這可是在東域! 朱禾之盟已經簽訂了很多年,齊國青牌捕頭可以橫飛無忌的東域! 東王谷雖然也是天下大宗, 但畢竟沒有諸如道門、三刑宮那樣的底氣。 曾經的枯榮院又如何?甚至號稱佛門第三圣地。 齊天子還不是一手推平? 高空那倏然而現的銀針,又倏然而止了。那根恐怖的懸命之針,仿佛從未出現過。那讓人窒息的強大威懾,就此消散無蹤。唯有余波陣陣,攪得天邊云涌。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