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棠寧聽蕭厭提起榮太傅頓時轉了心神,捧著茶杯就鼓著臉嘟囔:“當然嚴厲了,我小時候是外祖父替我啟蒙的,認字念書也大多都是跟著他,外祖父于學業之上要求極為嚴格,對人對己都是一樣。” 榮遷安是大魏最有文才之人,歷任三朝,教過兩代帝王,所授門生也多為朝中棟梁。 當年他受戾太子一案牽連主動告老,退離朝堂之后也沒有閑著,京中多的是慕學之人,考校之后若有滿意的,榮遷安便會將人留在府中私設的學堂里進學。 那些學生有朝臣權貴子弟,也有貧寒出身的學子,榮遷安只論才德不論其他,年長的年少的出身如何,在他眼里皆是一視同仁。 榮家的私塾里擺著一張小小的桌子,便是當時還年幼的棠寧的,她從牙牙學語時便跟著聽課,從最初的懵懂茫然,到后來能跟著鸚鵡學舌背些詩詞,早早就受“熏陶”。 外祖父每每都會單獨給她留下課業,哪怕平日里對她最疼愛,可做不完課業依舊會拿著戒尺打她手心。 “那會兒阿娘和爹爹都忙,時常把我扔在榮家,外祖父教的那些門生見我時總會笑著叫我小師妹,外祖父聽了也不攔著,還主動讓我叫他們師兄。” “阿兄你是不知道,當時有個比我爹爹小不了多少的師兄,每次見著我都會逗弄我,胡子拉碴不修邊幅,明明一大把年紀,卻總愛掐著嗓子喚我小師妹,還偷偷搶我的糖糕吃?!? 棠寧雖然嘟囔著不滿,可是提起在榮家的那些事時,眼里卻是帶著笑的,那些過去于她而言是歡快的,也是讓人懷念的。 蕭厭坐在一旁說:“榮太傅還收過這種學生?” “對呀,他叫武子驥,性子可頑劣了呢,當時外祖父罰的最多的人就是他了,不過外祖父也說他最有本事,若是入朝的話肯定能有一番作為,只是后來不知道為什么,他跟外祖父大吵了一架就離開了京城。” 棠寧還記得她那時候偷偷躲在門外,瞧見武子驥跟外祖父爭執,二人吵得很是厲害,向來要強的武子驥眼睛都紅了。 也不知道是說了什么,榮太傅扇了他一巴掌讓他滾出去,他摔了東西就滾了,這一滾就再也沒回來。 “那是什么時候的事情?”蕭厭狀若無意問。 “很久以前了?!? 棠寧曲著腿將茶杯放在膝上:“那會兒我好像才四五歲吧,他們吵架前我剛巧過了生辰,武子驥當時還送了我一個丑了吧唧的泥塑,說是照著我捏的……” 可她記得那泥人臉如銅鑼,身子細小,臉上被涂的五顏六色,耳朵都掉了一只。 她回報給武子驥的就是一碗下了巴豆粉的雞湯,將人拉的恨不得住在茅房里,然后她跟武子驥一起被外祖父罰著頭上頂著書在院子里蹲馬步。 她那時候還小,根本就站不穩,搖搖欲墜著一屁股坐進了墻角下的泥坑里,最后的印象就是武子驥頂著滿臉胡子哈哈大笑的臉。 蕭厭低聲道:“四五歲的年紀,你還記得那么早以前的事情?”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