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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安白的心一下子涼了半截。
沈延川這話雖然模棱兩可,但他不是傻子。
這幾乎已經是默認——那封信的確和謝家有牽連!
“怎么會?”
謝安白好一會兒都沒緩過神,仍然不愿相信,
“我爹的性子我知道,他跟隨太祖打下的江山,絕不會有二心。那些瓦真人他殺都殺不及,根本不可能私下聯系。”
忽然,他想到什么,聲音一頓。
“難道是——”
如果不是他爹,那么……就只能是他那個好大哥了!
“但這怎么可能!?”謝安白眉頭緊鎖,“他是有自己的心思,可也不至于蠢到這個地步吧!?何況他世子的位置做得穩穩當當的,安心在京城享福就是,何必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兒?”
沈延川忽然道:“你怎么知道他是主動,還是被動?就算他不想,若是有人想讓他這么做呢?”
謝安白下意識道:“誰能強迫得了——”
剛問出這一句,他忽然啞聲,好一會兒才喃喃出聲。
“……所以,真的是他?”
房間內一片死寂。
不知過了多久,沈延川才道:“你說得對,他身份尊貴,這么做定然有他的理由。但無論如何,這都是一步死棋。”
謝安白腦海之中一片空白。
他張了張嘴,卻不知該說些什么。
沈延川的消息不回有誤,他既說得這么明白了,那一定已經有了確鑿的證據。
今日跟他提及,就是看在彼此多年情分,率先給他個提醒。
可……
“我想不通,真的。”謝安白艱澀出聲。
沈延川鳳眸微微瞇起:“你真的不懂?”
謝安白許久沒有做聲。
他癱坐在椅子里,雙手狠狠搓了一把臉,深深呼吸,卻仍舊無法平息沸騰的心緒。
要說完全猜不到謝安鈞這么做的理由,其實是撒謊。
別的不說,謝安鈞這些年名聲在外,和朝中許多大臣都有私交往來,表面看起來混得很是如魚得水。
若僅憑一個忠勇侯世子的身份,自然無法做到這個程度。
謝安白不是不知道他暗中與人有利益糾纏,只是不愿過多追究。
水至清則無魚,朝中那些人又有幾個是真的干干凈凈的?
只要謝安鈞不打擾他,他也樂得彼此疏遠,各管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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