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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琦早早的等著秦晉，不僅打算說服他推行新錢，還要改革鹽鐵稅法，由市稅轉(zhuǎn)為官賣。只要這兩條得以實施，朝廷的歲入就算難以恢復從前的規(guī)模，解決眼下的燃眉之急也是綽綽有余的。

    他只是在奇怪，秦大夫為什么對新錢如此的抵觸呢？雖然秦大夫口中說著還要考慮考慮，但分明就是不以為然，又不想直接拒絕，給他留了足夠的面子。對于這一點第五琦還是很感激的，秦大夫年輕卻不氣盛，在細節(jié)上心思也很是細膩，十分注重身邊人的心里感受。這種行事風格與以往的權(quán)臣大大不同，無論從前的李輔國，還是后來的楊國忠，包括李輔國和魚朝恩這種大宦官算在內(nèi)，哪一個不是喜怒無常，時時發(fā)威呢？

    “下吏建議的新錢之法，不知大夫考慮的如何了？眼看著到了年終歲尾，今年的租庸調(diào)運抵京師的還不及去歲的七成，照此發(fā)展下去朝廷很快就要面對無米之炊的境地了。”

    第五琦這話絕不是危言聳聽，從天寶十五年開始，租庸調(diào)經(jīng)歷了斷崖式的下跌，天寶十三載的極盛時期，朝廷歲入遠遠超過一千萬貫，可從至德元年至今，歲入呈逐年下滑的趨勢，到今年收入府庫中的也才三百萬貫出頭。

    然則，朝廷現(xiàn)在百廢待舉，還要在河北繼續(xù)用兵，養(yǎng)兵練兵，都花費甚巨，這個窟窿連填都填不滿，從長安克復以來，就連支付在京官員的俸祿都已經(jīng)成了問題。

    這些問題，第五琦相信秦大夫也是知道的，夏元吉也曾不止一次的提及過這些困難，但是，秦大夫不知出于什么考慮，就是遲遲不下定決心，他在擔心什么呢？

    第五琦試圖找到秦晉反對新錢法的原因，但卻一無所獲，為了不在一棵樹上吊死，他很快又將主意打到而來鹽鐵上。

    “除了新錢法，下吏以為鹽鐵乃朝廷命脈，若收歸官辦，不僅能保證府庫充盈，還會杜絕那些……”

    提到鹽鐵官辦，秦晉登時眼前一亮，這種東西官辦有官辦的好處和弊端，市營也有市營的好處和弊端，然則，以目下看來，官辦可以增加府庫收入，應該是利大于弊的。所以，他不等第五琦將準備好的一肚子話說完，便點頭道：

    “鹽鐵官辦之事，你可以仔細列出計劃，經(jīng)研究之后，如果可行，實施便是。”

    “啊  ？”

    第五琦愣住了，由于新錢法在秦晉那里碰了大釘子，導致他對這鹽鐵官辦之法也不抱太大希望，可秦晉卻出人意料的一口答應，以至于他一時間沒能回過神來。

    “大夫之意，可是答應了？”

    他又確認的問了一遍。秦晉答道：

    “鹽鐵官辦，雖然最終還是要著落在百姓的頭上，但綜合來看，應當是利大于弊，只要有可行的計劃，自然可以隨時實施。”

    終于在秦晉這里得了一句切實的承諾，第五琦很是興奮，又試探的問道：

    “敢問大夫，新錢法……”

    一提到新錢法，秦晉還是委婉的表示，尚在考慮之中。秦晉見第五琦滿臉的不甘心，便決定與之探討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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