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徐璈磨光了預備見血的刀,但事實證明,很少有人會想主動尋死。 前兩日一直咬著牙要當忠臣的水梁州城守,敏銳地察覺到徐璈所剩無幾的耐心,在自己的腦袋搬家離開脖子之前,到底還是松了口。 暗中抵達水梁州當說客的潘晨苦笑道:“孫大人,早這樣不就好了?” 何必非要僵持,惹到徐璈這尊殺神真的要動刀呢。 永州是徐璈下手時被選中的第一個幸運兒,潘晨也是識時務轉投陣營最早的人。 在永州的三千駐軍悉數被滅,所謂的神諭傳得不可開交時,潘晨就已經明智地給自己選好了退路。 這次前往水梁州當說客,還是潘晨自己主動要求的。 潘晨客客氣氣地目送徐璈走遠,猛地舒出一大口氣的同時低聲說:“雖說此舉是與初心有所違背,可換個角度想,嶺南王不也是皇室的正統血脈嗎?” “咱們要忠的是這坐擁天下的君主,何必非要去較真把控天下的人到底是誰?” 潘晨說著面露唏噓,微妙道:“孫大人仔細琢磨,如今京都皇族丑聞遍出,德行有虧的太子,心狠手辣的幾位王爺,胡攪蠻纏直接殺成了一團。” “傳言若是為真,說起名正言順這幾個字來,那些其實還真的比不上如今的嶺南王。” 嶺南王好歹曾經是被帝皇最是看重的皇子,就算是深陷困境,當時的皇帝也想方設法給他單獨在嶺南開辟出了一番天地,可見其深得帝心。 可京都里的那些呢? 已經駕龍殯天的先帝身上屠戮親族的惡名撲朔迷離,被先帝看重的太子德行虧損,還有加害先帝弒父弒君的罪名。 其余幾位被封了王的皇子也不干不凈的,甚至連正統二字都為此受到天下人的質疑。 按規矩,先帝殯天四十九日后新皇登基。 如今國喪已有一月,先帝留下的幾位皇子都盯準了龍椅不放,廝殺攀咬,不擇手段,甚至完全顧不上在天下人眼中的皇室聲譽。 如此情形,這忠的君到底是誰,大可不必那么較真。 孫安難掩苦澀地呵了一聲,看著潘晨說:“潘大人倒是想得長遠。” “那你可曾想過,你我今日投了嶺南王的麾下,來日萬一事敗,何來命在?” “你也說了,那是萬一。” 潘晨譏誚地扯了扯嘴角,微妙十足地說:“可照我看來,這一點萬一發生的可能微乎其微。” 潘晨想到自己明里暗里打探到的消息,壓低了聲音輕輕地說:“孫大人還不知道吧,嶺南王并非如世人所知那般膝下空空。” “當年傳聞中早已身亡的小王爺,可是在嶺南安安穩穩地長大了。” 孫安眼中一凜。 潘晨笑得意味深長:“就單是為了這獨一條的血脈,王爺也不可能會容許自己失敗。” 否則嶺南王這數十年的蟄伏隱忍,又算得上什么呢? 水梁州和永州在地勢上呈犄角之勢,左右環繞將嶺南包在其中。 現在兩處的城守已經轉投嶺南麾下,也就是說嶺南的附近都可確保穩妥。 哪怕是有了大軍來襲,也有這兩處可作抵擋在外,無論如何都傷不到嶺南的根本。 事情辦妥,徐璈一點耽擱的意思都沒有,當天晚上就帶人動身返程。 本來需要半個月的路程,被徐璈生生縮短成了七日。 而這七日內,有關永州神諭和水梁州這兩處紛紛出現神諭的離奇事件,也以最快的速度散遍了大江南北。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