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客棧中。 任也抻著脖子,目瞪口呆地瞧著刑無,心中充斥著一萬個不解。 按照小不點所說,這仙瀾宗派出荀天師等九位五品,帶著倆孩子悄悄潛入刑山,可最終卻全被刑無一人給殺了?! 這……這怎么可能呢?就連號稱精壯猛男殺手的魔女姐姐,也很難辦到啊! 并且,為何刑無身上會散發出一股蓬勃無盡,且令自己非常熟悉的吞噬之力呢? 小壞王呆愣在床榻旁邊,只稍作回想,便脫口而出地問道:“這……這是帝墳那條隧道中的吞噬之力?刑無,這股詭異的力量,為何會在你身上?” 后側,一直死死盯著刑無的儲道爺,此刻卻莫名的雙眸明亮,十分激動道:“竟……竟是吞噬之道,這是來自未知仙土的驚世秘法?我就說嘛,這孩子肯定不簡單!” 他露出了一副真的很懂的樣子,所以任也立馬回頭問道:“你對這種吞噬神能有所了解?那可知如何壓制?!” “除了吞噬之道四個字外,我一無所知。”儲道爺搖了搖頭。 “一無所知,你嗶嗶個der啊!”許棒子十分無語地啐罵了一句。 任也聞言,立馬急迫地沖著刑無問道:“你……你這到底是怎么了?” 刑無眉心的桃花印記已不再閃爍,只栩栩如生地浮現在他的額頭,瞧著十分鮮活,就好似隨時會飛掠而出一般。 那朵桃花深邃如無垠的宇宙星河,且散發著磅礴至極的吞噬之力,似要吞沒此間天地,令其重歸混沌。 少年刑無臉色煞白地瞧著任也,神念掙扎道:“恩……恩公,我要走了。先帶我去見娘親他們……我……我想看看家里人,路上說。” “好,好,我這就帶你去。” 任也一口答應了下來,轉身便沖著魔女說道:“我們撤,回臨縣的藏身處,去見春娘。” “好。”魔女微微點頭。 “我……我的神罰弓,就要鎮……鎮不住這股吞噬之力了。”烏蒙盤坐在床榻上,額頭盡是汗水,臉色蒼白道:“神罰弓內淺淡的道韻,竟要被那股吞噬之力吃掉了。” “???!” 魔女聽到這話,心神俱震地看向了烏蒙,面具下的臉頰驚愕至極。 外人或許不知,但她可是十分清楚的。這神罰弓與無量樽都是來源于九黎大陸的禁地——葬道池。而為了得到這兩件寶物,厲鬼宗足足謀劃了數年,且付出了非常慘重的代價,才將兩件寶物拿回。 其中無量樽乃是至寶一級,但卻是不完整的,天缺一角;而神罰弓則是因為被封禁了無數歲月,其內原本毀天滅地的道韻,也早已消散于世。目前殘存的淺淡道韻,已不及當年的千分之一。 但就是這千分之一的淺淡道韻,卻足以讓烏蒙這位四品巔峰之人,擁有射殺五品神通者的能力。 由此可見,這弓與箭的神能是何等的驚艷與恐怖。若在巔峰時,那起碼也是一位六品觸道境之人的本命法器,甚至可能更高。 但這樣一件法器,卻只在刑無面前堅持了片刻,便要被那吞噬之力吃掉?! 這……這春娘家中長子,到底是什么來頭? 魔女內心極為震驚,竟隱隱有一種打眼后,錯失天大機緣的懊悔感。 “我試著幫他鎮壓這股吞噬之力。” 就在烏蒙感覺自己快被抽干之時,閻君空靈的聲音,卻在任也耳中響徹:“不過要快!” “好。” 任也立即點頭后,便伸手摘下腰間的蔣字令,并將其塞入了刑無的懷中。 蔣字令入懷,一股來自冥界的陰冥氣息,便瞬間籠罩了刑無的肉身。屋內所有人都感覺到那股吞噬之力,在眨眼間驟然消散,就像從來沒有過一樣。 關鍵時刻,還得是師尊搖來的人靠譜啊! 任也內心感嘆了一句,便立馬扶起刑無,背在自己的后背上,急迫催促道:“走,回臨縣!” 片刻后,眾人急匆匆地離開客棧,自北城門而出,便迅速趕往距離此地不算太遠的臨縣。 其實這段時日,任也等人一直就藏在西涼城附近。不過這倒不是他有意的在玩“燈下黑”,而是此處地域四通八達,地連三州之境,且還擁有不少低品秘境,一旦發生意外,逃跑就會更容易一些。 眾人離開西涼城后,便一路向臨縣疾馳,片刻也不敢耽擱。 其實,任也此刻若想瞬間出現在臨縣,也并非是不可做到的。他手中擁有“界空石”至寶,只要立即催動,便可縮地成寸,破碎虛空,攜帶眾人轉瞬出現在臨縣內。 但剛剛楚燼說過,有諸多大佬在暗中下西涼這盤棋,他們或許有辦法盯著這里的一切異動,此刻若是強行催動界空石,則有可能會被察覺到行蹤。而至寶在短時間內就只能用一次,一旦行蹤泄露,這后果不堪設想。 權衡利弊后,他還是選擇了最穩妥的辦法。 星月明亮,夜風蕭瑟,眾人一路飛掠疾馳,轉眼間便已走過了三分之一的路程。 在這期間,刑無趴在任也的后背上,將自己的經歷,以及身上的隱秘之事,都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了。包括他是如何得到平天女帝傳承,小不點又如何得到大帝血引的來龍去脈,以及他孤身登仙瀾,并設計血屠九位五品仙師的種種過程。 任也聽完后,頓時有一種,自己裝了一百年的高人,卻偶然發現自己是小丑的無語感。 他真的是沒有想到,這瞧著木訥憨直,甚至看面相有些顯得流口水的刑無,竟能有這份心智和膽色。 平心而論,此事若換成十六歲的他,那絕對沒有刑無做得好。因為他十六歲的時候還在上高一,還在深夜對著鏡子,掰著花瓣,認真而又執著的一瓣瓣地數著:“她愛我,她不愛我,她一定愛我……!” 每個人的成長階段是不同的。任也是在大學畢業,參加反詐工作后,才徹底心智成熟;而身在這封建社會,混亂之地的刑無,或許比他要更早熟,想的也更多,更明白責任的含義。 想到這里,他真的有些心疼刑無,一時間也不知是該為宏哥高興,還是為他忐忑。 除此之外,還有小不點。那個天天說著葷詞,鼻涕冒泡的小混球,竟然也得到了大帝血引,而且就是在自己深入刑山的那一天。 現在想來,這孩子那些時日一直發燒,一直渾渾噩噩的,就不是什么得了頭疼腦熱的病,而是在得到血引后的某種血脈變化。 這件事兒就連春娘都不知道,竟只有刑無一人知曉。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