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國相聞言一笑:“夏書記調研都趕回來了,我遲到了呀。”說罷,肖國相看了看眾人,接著拿著手里的那份材料走到了自己的椅子前說道:“關于牛治明和殷士容一案又有了新進展。”此言一出,眾人紛紛看向了肖國相,尤其是顏德霖,臉色鐵青陰冷。“在殷士容一案中,我們紀委監委可謂是完成了一次對全省反腐斗爭的新突破,這段時間以來,我們鼓勵、主張,全體云海人民包括公職人員,進行舉報監督,可以說,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啊,最近,我們收到了眾多來自信件以及電子郵件寄來的舉報信,其中,關于省廳常務副廳長齊智斌的舉報材料最多也最惡劣,所以就在半個小時前,我們己經將齊智斌傳喚到了紀委接受調查。”肖國相平靜的說道。此言一出,現場卻不平靜了,尤其是顏德霖,桌子下面的拳頭都要攥出血來了。見到這一情況,肖國相明知故問的說道:“大家怎么是這個反應呢?我是什么話,講的不合時宜了?”夏宗孚聞言卻接話道:“這話說的,這是時候。”說罷,夏宗孚瞥了一眼顏德霖,然后對肖國相說道:“要是晚講個十幾二十分鐘,那么一件極其嚴重的人事任命錯誤,就要產生了。”這話說完,肖國相和夏宗孚猶如唱雙簧一般,就聽肖國相一副無辜的表情道:“誒呦,夏書記,您可是嚇到我了。”夏宗孚呵呵一笑,隨即說道:“到時候,德霖同志請你吃飯,給你壓壓驚就是了。”此言一出,夏宗孚笑了起來,岑樺也帶頭跟著呵呵一笑,其他人見狀,也紛紛尷尬的笑了笑,可那笑容,卻比哭都難看。夏宗孚接著,便對著身后的黃新年一伸手。黃新年見狀,連忙拿著一份資料走了過來,遞到了夏宗孚的手里。夏宗孚拿過來翻了一下之后便說道:“既然今天提到了關于省廳方面的任命,我倒是有個合適的人選,擇日不如撞日吧,今天就表決一下也好。”說完,夏宗孚便將資料翻開,向前推了推,展示給了眾人之后說道:“我提議,任命原江寧省公安廳副廳長、原江寧省余陽市公安局長杜衡,為云海省公安廳黨組書記、代廳長。”話畢,夏宗孚向椅子后一倒,言簡意賅的淡淡說道:“誰支持,誰反對。”說著,夏宗孚第一個舉起了手來。緊接著,就是岑樺和肖國相,宋景學也跟著舉了手。顏德霖的內心無比掙扎,他知道,現在夏宗孚回來了,就算自己不舉手,也必將大局己定,所以他也只好跟著舉了舉手,扭頭不看眾人。一見夏宗孚和顏德霖都舉手了,其他人也就沒什么顧忌了。夏宗孚接著便說道:“全票通過,散會吧。”說罷,夏宗孚瞥了一眼顏德霖,起身便走。回到辦公室門前,就見杜衡己經站在門口等候了,夏宗孚打量了一眼杜衡,隨即說道:“進來聊吧。”進了夏宗孚的辦公室,夏宗孚便和杜衡坐到了沙發上。“杜衡,云海的環境,不比江寧,它很復雜,但我相信,這種復雜,也必將維持不了太久了,你是老公安了,多的話,我不和你講,期待你的表現。”杜衡聞言,連忙表示道:“夏書記,首先我感謝組織的信任,更感謝您的信任與栽培,您放心,云海的公安事業,將會是我終身奮斗的目標。”說罷,杜衡突然想起了凌游和自己說的那件要事,于是便對夏宗孚說道:“夏書記,剛剛凌游給我來電話,說萊寶鎮的那個賭場負責人,己經乘船下海,朝著公海方向而去了。”夏宗孚聽后只是眉頭微蹙,隨即便道:“你是公安廳長,怎么配合幫助玉羊新區公安局的工作,是你的分內事。”這話一出,杜衡立馬心領神會,趕忙起身說道:“是。”接著,杜衡邁步就走。夏宗孚見狀則是看了一眼黃新年,示意黃新年去親自負責杜衡上任的工作。就見十分鐘之后,岑樺的專車上,岑樺帶著杜衡和黃新年一起,前往了省廳大院方向而去。杜衡抵達省廳,岑樺便做了對杜衡簡單的黨委任命,接著,杜衡便對著班子成員環視了一圈之后說道:“命令云海海警,立馬與玉羊新區經開區分局聯系,配合他們對一伙要案嫌疑人進行抓捕工作。”省廳班子的成員,經過了一二把手先后被紀委帶走的經歷,如今看到新領導更是由岑樺這名省委常委組織部長親自送來任命的,哪敢起什么幺蛾子,連忙聽令辦事。而此刻的月州市第二人民醫院的外科手術室前,周良馴滿身鮮血己經凝固成了暗紅色,坐在長椅上低著頭不語,時不時緊張的看向手術室的大門。片刻之后,就聽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只見凌游帶著季堯快步走了過來。看到凌游,周良馴只是抬頭瞥了一眼,想了想之后,這才站起來:“凌書記來了。”凌游走到周良馴身前,隨即問道:“老克怎么樣了?”周良馴搖搖頭:“進去有一會兒了,還沒有出來。”凌游接著便看向季堯:“去問問。”季堯聽后邁步就走。凌游則是在周良馴的肩膀上拍了拍:“周大哥,老克的事,我有責任,放心吧,我不會讓老克有事的。”周良馴嘆了口氣:“這老小子,早就不算江湖人了,這次配合你們警方合作,我勸過他,如果不想摻和,我會和凌書記說的,可他卻不知道怎么的,跟打了雞血似的,說要幫這個忙。”凌游點點頭:“老克是個仁義且講道義的人,他知道你極力在幫我,所以自然不想讓你難做,我都明白。”幾分鐘之后,就見季堯走了回來,身后還帶著三西個人。帶頭的,是個花白頭發的中年男人,看到凌游便伸來了手:“凌書記吧?我是副院長張紅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