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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準苦笑道:“我知道您和那位閻君百戶以前在成都府的時候有過往來,可這畢竟是攸關生死的大事,就連父母兄弟都不一定靠得住,更何況是只有一些淺薄香火情的朋友。”
許準抿了抿嘴唇,“而且說句不太中聽的話,儒序和武序的關系可是相當微妙。當初在天下分武的時候,儒序雖然沒有直接動手,但背后也沒有少做煽風點火、落井下石的事情,甚至于最后的好處大半都被儒序攬入了懷中,踩在武序的尸體上成了三教第一。”
“即便是事后儒序為了不讓佛道兩家過得太安穩,故意給殘留的武序中人留了一條生路,但這種虛偽的把戲可瞞不住明眼人。”
許準話音頓了片刻,神色凝重道:“特別是如今倭區錦衣衛的千戶,蘇策。我聽聞如今錦衣衛內部有傳聞,蘇策已經打定主意要把閻君列為接班人啊。萬一”
“萬一蘇策要是心中還對儒序懷有仇恨,那即便閻君想要協助我們,也會因此投鼠忌器,不敢妄動。”
楊白澤問道:“許老,你是這個意思,對吧?”
許準點頭:“看來大人您早就想到了,倒是下官多嘴了。”
“許老您是把我當成自家子侄,才會跟我說這些推心置腹的話。這一點我很清楚。”
楊白澤面色平靜道:“但我相信蘇千戶不是那樣的人,閻君也不是。”
“老朽我也不愿意無端揣測別人,可是人心隔肚皮啊!”
“我用不著去看他們的心,因為不是相信他們的品性,而是相信他們的脾氣。”
楊白澤擺手大笑,一張清秀俊朗的臉上浮現出一片昂揚神采。
“如果他們心中真對儒序有恨,也決計不會發泄在我跟你的身上,而是帶刀挎劍,翻山過海,找上當年那些在背后坑害門派武序的門閥,割他們的喉,斬他們的首,絕他們的傳承,斷他們的基因,有怨報怨,有仇報仇!這才是蘇策和閻君會做的事情。”
巍巍老已的許準被這飛揚的少年氣一沖,心頭似乎也起了幾分較真的念頭,當即說道:“就算他們兩人愛憎分明,那他們又為什么要幫助我們?大人您別忘了,到時候他們要面對的可不是那些藏在泥里的鴻鵠叛軍,而是參天的帝國門閥!這可不在他們錦衣衛的職責范圍內。”
老吏許準要用自己數十年摸爬滾打認識到的冰冷現實,喚醒少年楊白澤涉世未深的天真。
“沒有半點好處的事情,別人憑什么要拿命幫我們?”
許準冷聲道:“把自己的身家性命賭在別人的義氣上,相信裴公也不愿意看到您這么冒險。”
“這也是老師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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