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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招。”

    鄒四九撇了撇嘴：“你也太看得起他了，我說三招。”

    “賭什么？”

    “就賭.”

    鄒四九話未說完，頭頂便炸開一聲宛如悶雷的震響。

    席卷的氣浪將一眾勉強站起的錦衣衛(wèi)再次掀倒在地，連鄒四九的不禁把頭一低。

    砰！

    一道身影從天砸落，在姬路城百戶所門前的空地中撞出一個丈寬深坑。

    “不可能”

    凄厲的嘶吼剛剛響起，就被緊隨而至的重拳全部砸回肚子里。

    轟！

    以深坑為中心，方圓五丈的堅硬地面竟如投石入湖，泛起駭人漣漪，崩開一道道恐怖的裂痕。

    “完了，沒得賭了。”

    鄒四九搖頭苦笑，滿臉無奈。

    還沒開盤，已經(jīng)結(jié)束。

    “一個蓋了儒序印信的奴仆，一身已經(jīng)腐爛發(fā)臭的血肉，也配對荒世烈指指點點？”

    李鈞不再看腳下已經(jīng)淪為糜爛碎肉的尸體，邁步踏上戶所臺階，垂在腿側(cè)的右手指尖，有血水緩緩滴落，隨著腳步拉出一條猩紅血線。

    自稱武四大成的陳宗在李鈞面前如此不堪一擊，不單單是因為獨行對門派的壓制，更因為他根本就算不上什么武四，不過是空有其表。

    他身上散發(fā)出來的股臭味李鈞很熟悉，早在成都府的時候，他就在一頭被余寇煉成黃巾力士的武序身上聞到過。

    儒序印信，屬于儒家六藝之一的‘御’。

    本質(zhì)上和道序和黃巾力士并無太大的區(qū)別，優(yōu)勢的一點是能夠保留受印者的自主意識。

    但對于武序而言，這卻是慢性毒藥。

    純粹血肉插入了別人的意志，凋敝只是遲早的事情。

    戶所之內(nèi)，周鶴羽眼睜睜看著陳宗被李鈞輕而易舉的殺死，卻沒有選擇逃跑，依舊鎮(zhèn)定的站在原地，一身淵渟岳峙的氣度竟不遜先前分毫。

    可在外人視線無法觸及的地方，他背在身后的十指卻已經(jīng)交纏在一起，指尖發(fā)白，不斷顫栗。

    錚。

    李鈞拔出插在云從尸體旁邊的繡春刀，刀尖點在地上，拖拽中發(fā)出刺耳的聲響。

    “殺了我，對你而言只有百害，并無一利。”

    周鶴羽雙目與李鈞對視，朗聲道：“我可以和你一起對付王長亭，用他死，換我活。”

    啪！

    冰冷的刀身輕輕拍在周鶴羽的側(cè)臉。

    李鈞一臉?biāo)菩Ψ切Γ瑔柕溃骸澳阌质侨逍驇祝俊?

    “儒序五。但我是汝南周閥的人。”

    周鶴羽顧不得眼前的奇恥大辱，在摔撲在臉上，幾乎令他窒息的血腥氣中，勉強控制住自己話語中的顫抖。

    “你要撐楊白澤，那遲早要跟王長亭分輸贏。你就算能贏他，但是他背后的王氏是出了名的睚眥必報，絕不會就此善罷甘休。以裴行儉的能力最多只能保住陳乞生，保不住你！”

    李鈞笑道：“他保不住我，難道你一個小小的序五可以？”

    “汝南周閥可以！”

    周鶴羽已然忘記了眼前這名錦衣衛(wèi)不過和自己是同階之人。

    見李鈞開口接話，霎時如同溺水之人抓到了救命稻草，急聲道：“我可以送你返回本土，只要你進入河南行省，那大明帝國內(nèi)就沒人能夠動你，就算是佛道兩家也不行！”

    “好大的威風(fēng)。”

    李鈞眉頭挑動，冷笑道：“可我沒有立刻殺了你，不是想跟你談這些條件。”

    “我知道光是保命肯定無法滿足你，你想要什么，開口就行。”

    在求生的欲望前，周鶴羽臉上偽裝的淡定如同風(fēng)吹落花，快速消散。

    “如果你覺得陳宗剛才的話冒犯了你，我可以將他全家的印信都交給你，供你泄憤。只要你一個念頭，陳宗所有家人，無論老少年幼，瞬間都會被刪除所有意識，變成任人擺布的白癡，如何？”

    周鶴羽熾熱殷切的目光，被李鈞口中說出的兩個冰冷字眼徹底澆滅。

    “跪下。”

    “什么？”

    周鶴羽臉上討好的笑容瞬間凝固，一臉震驚的看向李鈞。

    啪，又是一聲脆響。

    狹長的刀身在他的側(cè)臉抽出一條猩紅痕跡。

    “我讓你跪下。”

    周鶴羽不再懷疑自己的耳朵是否聽錯，臉上火辣辣的刺痛更是讓他心頭一陣陣發(fā)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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