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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之間,全城六十一家豪門大戶都收到威脅信,全都從天而降,送信之人沒有任何一人被撞破被抓住,甚至看都沒看到。”
“砰的一聲,只見令,不見人。”
“要么是高手,要么是各家各戶都有內(nèi)鬼。”
“如果是前者,能做到昨晚這么萬無一失的高手,實力絕不能弱,至少輕功要超出常人。而且還要覆蓋整個西京城,兩三個高手肯定不行,人數(shù)不能少。”
陸羽驚喜過后,又皺起眉頭。
偌大西京城,想要在一個晚上的時間里,神不知鬼不覺、不露任何破綻的情況下,將‘神候令’與‘罪狀書’送達,這其中需要多少能耐,不敢細想。
各家各戶嚴防死守,又有高手坐鎮(zhèn),這樣都抓不住哪怕一人?
實力得多強?
輕功得多高?
假定不是高手送信,而是內(nèi)部有鬼,能將內(nèi)鬼精準安插在六十一家,甚至更多豪門,同樣不是易事。
而且還要不被發(fā)現(xiàn),甚至比外來高手作桉的難度還要更高。
簡言之——
神侯府的能量,超乎陸羽想象。
“抓不到現(xiàn)行,就只能去五禽寨看看。”
陸羽看向楊懷谷:“五禽寨什么底細?”
“普通山寨。”
“明面上一共五位寨主,真正做主的是大寨主‘韓擒虎’,人稱‘刀疤虎’,在道上小有名聲,背靠山寨,在‘五禽山’中奴役了不少黑戶,開墾了幾百畝薄田,又在十里八鄉(xiāng)強征強收,算是惡名昭彰。”
楊懷谷顯然事先就對五禽寨有過了解。
但你瞧瞧!
分明輕輕松松就能查到五禽寨惡行不少,但這座山寨仍是好端端的坐落在山中。
官府庸碌,可見一斑。
陸羽聽著,眉頭皺的更深。
倒不是因為官府放任五禽寨這樣的土匪寨子存在而惱怒。
這對他而言,不算事。
他是疑惑:“‘鐵膽神侯’行事雖肆無忌憚,但卻不像是跟這種名聲的寨子扯上關(guān)系的人。”
“下官已經(jīng)調(diào)人火速去查,下午應(yīng)該就有消息。”
楊懷谷的主觀能動性極強——
先是迅速調(diào)查西京城中各家情況,統(tǒng)計數(shù)量。
又將神候令與罪狀書統(tǒng)統(tǒng)收繳,盡量降低事態(tài)影響,欺上不能就盡力瞞下。
又事先了解五禽寨。
最后又第一時間派人去五禽寨調(diào)查。
事前工作,都被他給做完了。
這種下屬用起來太舒心。
“做的不錯。”
陸羽略作夸贊,隨后又陷入沉思:“六十一家包括西京府各大衙門目前對‘神候令’是什么態(tài)度?”
神侯府要求衙門不得插手。
要求六十一家將‘罪犯’跟‘罰銀’自行送到‘五禽寨’。
面對神侯府的威脅——
西京各級衙門如何應(yīng)對?
六十一家權(quán)貴豪門如何應(yīng)對?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還是置若罔聞,堅決反抗?
陸羽已經(jīng)看過,那六十一家罪狀中,有判處十年八年有期徒刑的,也有判處死刑的。其中刁奴、惡仆還好,但也有各家血脈成員被列入名單的。
他們甘愿受罰?
不可能的。
隆。
比如西京潘家。
這潘家乃是參知政事潘公之后,共分八房,近來沒落,但憑著潘公舊日情分,得以在戶部掛名行商,領(lǐng)著內(nèi)帑錢糧,采辦雜料,又跟呂國公府頗有交情,故此生意興隆。
在西京城,潘家有‘珍珠如土金如鐵’的說法,形容其有百萬家資,巨富無比。
潘公遺澤。
國公府照料。
有權(quán)有勢有錢。
以往自是沒什么人敢招惹潘家。
但這一次,六十一家中,就有潘家,而且被點名的還是年僅十六歲的潘家族長。此人名喚潘勝,因幼年喪父,寡母又縱容溺愛,自年少時就性情奢侈,言語傲慢。雖也上過學(xué),不過略識幾字,終日惟有斗雞走馬,游山玩水而已。
前些時日,這潘勝倚財仗勢,強買良人‘吳英蓮’為婢,喝令手下豪奴打死吳英蓮的未婚夫婿馮淵,闖下大禍。
但遮掩的及時,有官面上的人脈開脫,又不缺錢銀開路,以至于竟不了了之。
本以為能一直逍遙法外。
可惜。
被神侯府知曉,官府不究神侯府管。
責令潘家交出潘勝,判處刑期60年,罰銀1200兩。
罰銀倒沒什么,別說一千二百兩,要是能買命,就是一萬二千兩,潘家也絕不含湖。
但要讓潘勝被神侯府關(guān)押60年,這就沒法接受了。
潘家一定不會聽從。
“不止潘家。”
“呂國公府永嘉郡主囂張跋扈,當街縱馬,燒人漁船,被神侯府定下刑期三年,罰銀六十兩。”
楊懷谷搖搖頭。
類似潘家、呂國公府的這種情況,太多了。
潘勝的確太過。
但永嘉郡主這些,在時人看來,算不得大惡,甚至小惡都算不上,頂多算是囂張跋扈,又是貴人身份,鬧到官面上頂多也就賠錢了事。
但神侯府居然要判她三年刑期?
豈不荒唐!
反倒是罰銀——
六十兩?
堂堂國公府郡主,這是瞧不起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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