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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營將士都知道,龍王曾經(jīng)是殺手,僅僅是提鼻子一聞,就能發(fā)現(xiàn)刺客的行蹤,所以無需他人的保護。
這種印象當然是夸大的,顧慎為也需要幫手。事實上,他一直覺得人手不足。木老頭等人都被派往璧玉城,只剩下聶增與鐵玲瓏可用,安排任務時不免捉襟見肘。
對于技巧高超的殺手來說,繞過這兩名年輕的后輩輕而易舉。
青面錢瑛先后三次接近龍王的帳篷,一次比一次近,兩名少年交接班的時候,她就在不遠處觀察,甚至能捕捉到兩人的呼吸頻率。
但她沒有感覺到龍王的呼吸。那座帳篷看著一切正常,里面好像有人又好像沒人,讓她猶疑不定,總是無法放下心來。
最后一次錢瑛決定冒險。
聶增也藏身在暗處,每隔大概兩刻鐘換一次位置,錢瑛默默等待。直到接近四更天,聶增離得足夠遠,她才摸到帳篷邊,在底部橫著劃出一道口子,悄悄鉆了進去。
那道口子如此之小,似乎容不下一只小貓,即使有人看到也不會在意。
龍王的帳篷大概是普通標準的四五倍大,跟高級將領卻比不了,里面的陳設更是簡陋:擺著幾件簡單的桌椅,地上的氈毯也比較薄。只有睡榻舒適而柔軟,但錢瑛知道,龍王很少睡在這張榻上。
今晚好像是個例外,榻上睡著人,呼吸時有時無,就是這種呼吸方式給錢瑛帶來困擾。
她伏在角落里,同時傾聽帳內(nèi)帳外的聲音,確認這不是陷阱之后,決定到榻邊看個明白。
有什么地方不對勁兒,她必須加以確認。
不像普通殺手慢慢靠近目標,錢瑛會依靠極佳的輕功,瞬間躍去瞬間躍回,普通高手在睡夢中幾乎察覺不到。
龍王不是普通高手,錢瑛曾經(jīng)敗在他手下,可她還是要試一試。
“咄。”一個輕而短促的聲音響起,就像是沉睡者無意中的囈語,時機卻恰到好處,正是錢瑛躍到榻邊的同一剎那。
帳篷里漆黑一片,半天沒有任何聲音,最后還是睡在榻上的人首先開口,“你壓著我的胸了。”
錢瑛右手中的匕首仍抵在那人的脖子上,稍稍抬起左臂,小聲問:“韓芬?”
“咦?你認得我!”
錢瑛當然認得,她了解龍王身邊的每一個人,包括那些被派往璧玉城的人,“你怎么睡在這兒?”
“這兒的床比較舒服。我來找龍王,他不在,我就想躺下休息一會,結(jié)果睡著了。”
“你找龍王干嘛?”
“嗯,我找龍王是——你是誰?來干嘛?武功為啥這么好?怎么我的迷藥對你無效?”
錢瑛的存在只有極少人知道,韓芬從來沒見過她,剛才想用迷藥抓活口,結(jié)果不僅無效,對方的匕首刺來時,她連反抗之力之都沒有。
“現(xiàn)在是我問話,你只管回答。”
韓芬能感覺到脖子上匕首的尖銳感,“好吧,誰讓你壓在我上面呢。還好我現(xiàn)在只是俘虜,否則就必須自殺了。”
“想死也沒那么容易。點天樞穴、配合續(xù)命散,曉月堂是這么逼出毒藥的吧?”
韓芬沉默了好一會,再開口時聲音開始發(fā)顫,“你到底是誰啊?嚇壞我了。”
“龍王去哪了?”錢瑛發(fā)問,覺得自己已經(jīng)控制住這名曉月堂弟子。
“我不知道,我來的時候他就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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