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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不同的是,羅寧茶給他生了一個兒子,雖然也是私生子,卻從出生的那一天起就得到他的承認,這是上官鴻永遠可望不可即的待遇。
因此,當有傳言說他最小的兒子也是龍王的種,獨步王大怒,殺死了第一個向他暗示這條消息的人,并且根本不相信這樣的惡毒謠言,最重要的一條原因是羅寧茶那樣的女人,根本不可能看上當時還只是普通奴仆兼殺手的歡奴。
羅寧茶這兩年來的作為更證明了這一點,她勾引的男人無一不是北庭或中原的王族,偶爾還會給金鵬堡帶來好處,如果連現在的龍王都不在她眼里,當初的歡奴怎么可能爬上主母的床榻?
獨步王時不時也會凝視最小的兒子,希望從中發現蛛絲馬跡,可他不記得兒子們小時候的模樣,更不記得自己的幼年相貌,他是殺手之王,哪有工夫關注這些小事?
疑惑還是不知不覺埋下了,無聲無息地等待生根發芽的機會,龍王提出要拿獨步王的兒子當賭注,就是它破土而出的時刻。
獨步王臉色未變,僅僅是向前邁出一步,身軀卻好像龐大了幾倍,身后似乎也像大鵬鳥一樣長出了翅膀,散發出逼人的殺氣。
就連不會武功的孫成器,也感覺到了危險,不由自主連退數步,“有話好說,龍王只是建議?!?br>
顧慎為沒有退縮,回視那兩道深陷眼窩中的目光,不管是誰的兒子,只要能給予獨步王嚴重打擊,他都會拿出來利用。
獨步王盯著龍王,說:“帶成兒出來?!?br>
他用比武激怒了龍王,自己也沒逃脫被激怒的窠臼。
獨步王殺氣漸消,只有個別人能感覺到他心中殺機仍然熾盛,孫成器大大松了一口氣,暗暗對自己說:你是朝廷命官,不是江湖好漢,應付不了這種事也是正常的。
“那就比武吧,是一局定輸贏,還是……”
“游戲不該那么快結束,一局一個賭注?!豹毑酵跬蝗晦D身,登上七級臺階,站在王座前,隨手一指,兩名衛士推著一名曉月堂弟子走上前。
那是一名二十多歲的女子,臉色黯淡無光,既沒有扭頭看敵人獨步王,也沒有注視將要拯救自己的龍王,而是微微低頭,閉著眼睛低聲念叨著什么。
韓芬在后面大聲說:“姐妹,不要怕,如果死了,龍王會幫忙把咱們碎尸萬段,沒有了完整的魂兒,閻王也不要咱們?!?br>
孫成器心中一顫,說不清獨步王與怪女人哪一個更可怕。
獨步王第二次揮手,一名列隊站立的殺手將火把交給身邊的同伴,走到臺階前,雙膝跪下,以頭觸地。
顧慎為轉身走到護衛們面前,說:“屠狗。”
孫成器緊緊跟在龍王身后,他雖然不是江湖人物,對規矩倒是有些耳聞,所以驚訝地問:“這就開始了?不定規則嗎?怎么算贏怎么算輸?”
“死了是輸,退場投降是輸,站在場地里的算贏?!鳖櫳鳛檎f,這是金鵬堡的規矩,在他與獨步王看來無需解釋。
張楫沉默地站在一邊,他知道,今天的事情與自己無關,他在獨步王面前可以高傲、可以教訓、可以固執己見,但終有一條邊界他不能逾越。
屠狗有點緊張,來之前龍王可沒說過可能會比武,還有點興奮,在一間陰森的大堂里,說打就打,押上的賭注不只是某個陌生的曉月堂弟子,還有自己的性命,這與他想象中的江湖有點相似了。
他走出隊伍,在對手十步以外站定,拔出單刀,等待那人起身。
殺手伏在臺階前,像是虔誠的信徒在膜拜神像,不說話也不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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