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而且,雄伯南幾位頭領(lǐng)在這里,也不好深入討論。 “這件事情太嚴肅……不如等我處置完濟陰事再說?!币荒钪链耍@位黜龍幫左龍頭只能如是回復。“當然,臨時安置,張三爺心里默認這個原則,暫時照著來也無妨,因為我既去濟水對岸,此間事本就該你自專的。” 很顯然,他想拖一拖,進一步思考好利弊。 “確實。”張行也隨之點頭,似乎也只是臨時起意?!败妱?wù)緊急,李公自去,后方我與魏公自當之?!?br> 說著,便低頭繼續(xù)看賬簿了。 李樞也點點頭,便重新轉(zhuǎn)身,準備往濟水畔去處置前方的大麻煩。 不過,就在這時候,魏首席忽然開口了:“說起來,李公有沒有將我們?nèi)四侨账源舐哉f與房彥朗聽?” “魏首席何意?什么大略?”李樞莫名其妙,甚至有些惱火了……這魏道士沒完了是不是?簡直給臉不要臉。 “就是若三郡抵定,李公自東平郡督眾向東進取,張三爺把控濟陰,構(gòu)建防御,夯實身后?”魏玄定正色來問。 其他人還沒反應過來,李樞便已經(jīng)心下冰冷,卻是即刻拂袖:“魏首席想多了?!?br> 言罷,卻是迫不及待,匆匆出門去了,引得雄伯南莫名其妙,匆匆追出。 而人一走,便魏玄定回頭去看右翼大龍頭張行,卻發(fā)現(xiàn)后者只是在看賬簿,根本置若罔聞,反倒是那剛剛投降的關(guān)許面色微變,正在捻須冷笑,便搖了搖頭,長呼一口氣出來,然后緩緩踱步出去,繼續(xù)去看放糧了。 人一走,最先按捺不住的赫然是牛達:“三哥,魏首席什么意思?” 張行看了牛達一眼,朝一時欲言的關(guān)許努了下嘴,只繼續(xù)算賬。 而關(guān)許倒也不客氣,直接點破:“牛公子不曉得,魏首席這是暗示,說那位房姓的大頭領(lǐng)未必是真的自大愚蠢,說不定是受人之托,故意給咱們張龍頭找麻煩……因為按照三位的商議,舉義大成后,濟陰乃是張龍頭的地盤?!?br> “是這樣嗎?”牛達半是醒悟半是愕然。 “肯定不是這樣。”關(guān)許笑道?!皾幠鞘?,明顯是宋太守手段更高明,這般手段下,又是區(qū)區(qū)幾日,如何那么多計較?況且,只看李龍頭的尷尬便也曉得,他也知道那位房大頭領(lǐng)失了策,丟的是他的威信,如何敢放任自家心腹這般亂來?” “那是魏首席在挑撥?”牛達疑惑起來。 “也不算挑撥?!标P(guān)許捻須冷笑?!斑@是李龍頭手下自家惹的禍,平白丟了自己威信,還怒了魏首席……什么取而代之,這話也是能當面應的嗎?而魏首席既已發(fā)怒,自然什么都不顧了。至于兩位大龍頭……不敢說要如何如何,但也確實該有些提防才對?!?br> 牛達喟然一時,復又來看張行,儼然是要求證。 “魏公智略過人,卻未免氣量稍小?!睆埿薪K于捧著賬簿開口。“這個時候最是能看人的格局……其實,一朝得勢,誰沒個私心計較?關(guān)鍵就在能不能把它藏在公事與公心下面,就憑這點,李公還是高過魏公一層的。只能說,魏公此舉事出有因,也不好怪罪罷了。反正,我是不能火上澆油的?!?br> 這便是表態(tài)不爭了,關(guān)許和牛達自然連連點頭。 “所以,你二人在濮陽一軍一政,也要精誠團結(jié)才對。”張行忽然放下賬簿,嚴肅開口?!绊氈荒钪?,便是天壤之別……我的意思是,幫中設(shè)個濮陽的分舵,牛達以頭領(lǐng)身份任舵主攬軍務(wù),關(guān)許以護法身份任副舵主,行政務(wù)輔佐牛頭領(lǐng),對外說法,便是都尉與代縣令?!?br> 牛關(guān)二人一時愕然,甚至覺得有些麻煩和別扭,但很快,牛達就想到剛剛張行與李樞對談的言語,旋即醒悟,繼而面露喜色,便要行禮。 倒是關(guān)許,一時苦笑,也只好拱手稱是……人家是翻了天的,你難道還指望繼續(xù)做縣令?而且說實話,有條文規(guī)矩,總比沒有強。 “我急著去衛(wèi)南和白馬放糧,舉義的賞錢和濮陽這邊兵馬的重整我就不插手了,等我回來要看你們做完,并做檢閱,還要發(fā)第一次的軍餉……最終兵卒數(shù)量,要根據(jù)府庫、本地人口量力而為,加上城防之類,總數(shù)不要超過三千?!睆埿姓酒鹕韥恚纱嘁詫??!翱傊ш栔鼐桶萃心銈兞?,我只要濮陽人曉得,這是黜龍幫舉的義,而黜龍幫舉義之后,他們的日子無論如何都要比以前好!” “不錯!” 等牛達點頭后,關(guān)許也打起精神來……這些賊寇,不管多么行事多么草莽、制度多么簡易,但居然上上下下總體上都是在努力做事的,而且懂得相互忍讓,維護和催動整體,這讓被迫投降的他稍微升起一點異樣心態(tài)。“定然讓本地人知道黜龍幫與張龍頭的恩威?!?br> 張行這次倒是沒有糾正,只是拍了拍這個比自己估計大了七八歲之人的肩膀:“關(guān)副舵主,長路漫漫,勉乎哉?!?br> PS:大家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