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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必練得多好，只要把他們編成什伍，粗知進(jìn)退，教會他們搖旗吶喊即可。”

    戲志才笑道：“這個容易。”

    荀貞於馬上拱了拱手，說道：“全拜托兩位了。”

    ……

    到了門洞，荀貞叫開城門，與荀攸、戲志才馳馬奔出。

    樂進(jìn)、文聘、許仲、陳褒、江禽、劉鄧、程偃、小夏、小任等人已在城門外相候。

    過了護城河不遠(yuǎn)，就是千余鐵官徒、奴、工匠暫時的宿營之地。

    在荀攸、戲志才、樂進(jìn)、文聘等人的簇?fù)硐拢髫懴热霠I中視察了一遍。因為缺乏筑營的材料，時間也緊促，營地搭建得很簡陋，大部分的徒、奴、工匠都是露宿。

    “夜晚寒涼，不能露宿而眠，得想辦法弄來些被褥御寒。”

    戲志才眨了眨眼，心道：“這新卒暫宿之營地，是貞之親自指揮著搭建起來的，缺少御寒之物，他早就知道，剛才在太守府議事時沒有提起，為何卻在此時當(dāng)眾提起？”心念電轉(zhuǎn)，明白了荀貞的意思，心說，“貞之這是想市恩於新卒，以希望能在最短的時間里得其親附啊。”

    他應(yīng)聲接道：“賊兵圍城多日，連日激戰(zhàn)，消耗甚多，郡府里如今也是物資短缺。荀君，這御寒之物不好弄啊。”

    荀貞正色說道：“鐵官諸君遠(yuǎn)馳百余里，冒生死之奇險，援救郡朝，都是忠義之士！怎能讓忠義之士露宿受涼？郡府里物資短缺？那就從城里買！……，小夏、小任，你兩個馬上帶人進(jìn)城，帶上錢，去各個里中，向百姓購買被褥厚衣，能買多少是多少！務(wù)必不能使一人受寒！”

    小夏、小任接令：“諾！”叫了幾個人，轉(zhuǎn)馬回城。

    “荀君仁厚，荀君仁厚！今吾等能從荀君，真是天大的幸事。”

    荀貞轉(zhuǎn)眼看去，見說話的是個身長八尺，黑面亂須的壯漢，卻是認(rèn)得。

    此人名叫祁渾，鐵官徒，乃是樂進(jìn)在鐵官里的心腹之一。

    在樂進(jìn)突捕范繩以及隨后盡殺鐵官中的太平道眾兩事中，這個人都立下了不小的功勞。下午時，樂進(jìn)專門向荀貞引見過他，因其有功，現(xiàn)在樂進(jìn)麾下任了一個隊率之職。

    說起來樂進(jìn)之所以能得此人甘為其用，緣於發(fā)生在去年的一件事。去年十月，祁渾的老父亡故，他沒有兄弟姐妹，是樂進(jìn)托請荀貞派人給他父親送的葬。自此之后，他就對樂進(jìn)死心塌地。——樂進(jìn)在鐵官里的其他心腹，也大多都是用類似的施恩收攬到的。

    ……

    士為知己者死。鐵官徒們不是“士”，或許也不知“知己”之意，但他們知道“義”。

    樂進(jìn)以“高高在上”的鐵官主簿的身份，“折節(jié)下士”，不但沒有看不起他們這幫犯了法的鐵官刑徒，反而以恩義結(jié)之，他們無以回報，只能以死相報了。

    自然，龍生九子，子子不同，一樣米養(yǎng)百樣人，也不是所有的鐵官徒都是“尚義輕生”之人，但樂進(jìn)又不是不會識人的庸人，對施恩的對象他也是經(jīng)過再三選擇的，也許會看錯一個人，不會看錯所有的人。

    ……

    祁渾拜倒在荀貞的馬前，高聲感謝。

    荀貞心說：“這家伙長得五大三粗，看似個粗莽之人，倒是挺有眼色。”跳下馬來，親將他扶起，笑道，“爾等冒奇險長驅(qū)百余里馳救郡朝，郡朝諸公無不敬佩爾等之忠義，府君對爾等也是贊不絕口。貞自少讀圣賢之書，最敬服的就是忠義之士。……，你這一拜，我可不敢當(dāng)！”

    潁陰荀氏乃是潁川之望，名重天下，在場的鐵官徒、奴們都聽過荀氏之名。

    荀貞昔為北部督郵，威行郡北，逐貪誅惡，手刃前鐵官長沈馴，號為乳虎，在場的鐵官徒、奴們也都知其事跡。

    對鐵官徒、奴來說，荀貞既是荀氏子弟，又是故督郵、今兵曹掾，實在高不可攀，但見他對祁渾卻如此的和顏悅色，并對他們?nèi)绱说拇蠹涌滟潱鴮嵙钇顪喌热梭@訝以及感動。

    如果說祁渾先前的言行還只是因為“有眼色”，在荀貞下馬這一扶后，他是真的為之心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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