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蕭云帆走上前去說道:“馮姑娘,你心中的怨恨在下體會的到。可人死不復(fù)生,縱然將那些人統(tǒng)統(tǒng)殺掉,一樣于事無補(bǔ)。”馮妙卿咬著牙道:“他們……他們做的事真是狼心狗肺。”蕭云帆心中疑惑,便問道:“他們究竟做了何事?馮家二爺是怎么死的?” 馮妙卿泣聲道:“爺爺死后不久,他們?yōu)橹\奪家產(chǎn),毒死了二叔,之后又將我軟禁起來,打算賣到妓院去。家里原有的奴仆也被他們一一遣散。” 蕭云帆道:“他們千算萬算卻沒想到因?yàn)橐徊糠磿患胰虽Z鐺入獄。”馮妙卿道:“正是,也許冥冥之中,早有天意。本來他們這些人罪有應(yīng)得,肯定要千刀萬剮的。可是你又把他們救出來了。” 聽到這話,蕭云帆此刻恨不得打自己一耳光。原來救出的這些人狼子野心,非良善之輩。轉(zhuǎn)念又想,如果不救這些人,也勢必見不到馮妙卿。更何況自己并未費(fèi)什么心思,真正救人的是大哥駱九天才對。自己不過是打下手罷了。 救人和殺人看似一字之差,而意義卻截然不同。救了這些人究竟是對是錯?蕭云帆心下一片茫然。 馮妙卿自幼跟隨爺爺,與馮家往來的人即便沒有見過,也是聽過的。可從未聽過陸家,不由得心生疑慮,便問道:“陸大俠,你說你與我馮家交情匪淺,可我為何從未見過你?” 蕭云帆心知肚明此時還不宜表明身份,隨口道:“是祖上與馮家淵源極深,到了我父親這一輩鮮少與江湖朋友往來。馮姑娘沒見過在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當(dāng)下他又岔開話頭,道:“馮姑娘,這反書一案在下也有所耳聞,可是在下有一個疑慮還望姑娘賜教。” 馮妙卿嘆了口氣搖頭道:“這反書一案我也不是很明了。陸大俠大概還不知道,我們春秋樓早就分為兩支,一支是我爺爺這邊,另一支則是馮遇夏他們這邊。朝廷問罪,不問情由。我是馮家的人也自然牽連在內(nèi)。” 蕭云帆點(diǎn)頭道:“嗯,如此說來,我也只好請教那位馮老先生了。姑娘與他們有些嫌隙,不如在車上等候,待我查明此事,再與姑娘敘話。”說著,又朝谷中走去。 待他回到原地之時,八十三口人全都消失的無影無蹤。那鐵索橋長長的鎖鏈垂在對面的山崖上,顯然是有人將鎖鏈弄斷。蕭云帆吃了一驚,心道:“這一切究竟是何人所為?” 正在他恍惚之際,背心忽地一麻。一個穿著黑斗篷帶著金面具的人輕飄飄地他面前。他身子雖不能行動,可口舌仍靈便。那面具上一對燦然生光的眼珠盯著他,一個低沉沙啞地聲音說道:“小子,老夫救你時跟你說過什么?” 蕭云帆心頭一喜,說道:“原來是前輩,前輩救命之恩,小子沒齒難忘。你老人家曾說讓我傷愈之后,打道回府,不再過問江湖之事。” 那人伸手摑了他一記響亮的耳光,啐道:“你記性是不錯,可你沒有做到。” 蕭云帆左頰火辣辣地疼,面前這老者雖說氣勢凌人,但也無意中激起他心中的一股傲氣。他抗辯道:“前輩要我像縮頭烏龜一樣過一輩子。” 那老者冷笑道:“活烏龜總比死人強(qiáng)。”蕭云帆道:“與其茍延殘喘,倒不如堂堂正正的做人。” 老者嘖嘖道:“堂堂正正做人,看來我對你說過的話你又當(dāng)耳旁風(fēng)了。”蕭云帆道:“你老人家曾說過,所謂行俠仗義,不能只憑一時激勇,就慷慨赴死。但凡成大事者,心中必計較量力而行四字。” 那老者轉(zhuǎn)過身去道:“你自山洞以后,那一件是量力而行?”猛然間回過頭來指著他道:“匹夫之勇罷了。”蕭云帆道:“人活一世,固有一死,或輕于鴻毛,或重于泰山。為俠者,當(dāng)扶危救困,濟(jì)世安邦。舍生取義,死不旋踵。縱然在前輩眼里可笑,但此為赤子之心。” 蕭云帆這番話說的慷慨激昂,那老者沉吟片刻,喃喃道:“也罷,也罷,既然你一心求死,神仙也救不得你。等到你大難臨頭之日,必定追悔莫及。”說著凌空翻身而起,袖袍在蕭云帆背后一拂。 等蕭云帆回身再看時,那老者已不見了。他自語道:“這位前輩到底是誰?仿佛我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助我究竟是何用意,當(dāng)真是令人猜不透。”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