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雅集自然少不了飲酒,飲酒便要有行酒令。但文人飲酒不能像那些丘八、商賈一樣劃拳猜拳,這太過不雅。文人間行令多是賦詩對聯,借景抒情以附雅意。 張懋修是青廬雅集的舉辦者,當然該由他作令官。 眾人皆是翹首以盼,等著張三公子公布行令。 張懋修淡淡笑道:“秋意蕭蕭,不若今夜便以‘懷人’作行令吧?” 眾人皆是拊掌道:“甚好甚好,那懋修兄就起個頭吧。” 張懋修微微頜首。他沉吟了片刻,吟誦道:“秋雨知風瘦,月華滿西樓。錦書何處來,卷簾方知愁。” 這首詩是他臨時起意作的,雖說不算太過出彩,但也極為工整,拿來作個起頭詩已經足夠了。 江陵七賢之首的阮康拊掌贊道:“懋修這首詩作的好啊。‘秋雨知風瘦,月華滿西樓’。這兩句仿佛讓阮某置身秋雨瀟瀟,凄風楚楚的長夜。小樓之上,伊人望著一輪皎月兀自出神。后兩句更是絕了,‘錦書何處來,卷簾方知愁。’伊人苦苦期盼,希望心上人的書信能夠送至,但卷開珠簾卻發現什么都沒有,不禁愁上眉梢。妙,妙啊!” 呃...... 張懋修聽到這里不禁有些臉紅。這首詩勉強可以達到他作詩的平均水準,但要說多么出彩肯定是沒有的,只能說比較工整。 “叔夜謬贊了。張某不過是拋磚引玉,諸位當是盡興。” “既如此,阮某便來接下一首吧。” 阮康自然是有才的,只見他起身踱了不過五步就吟出一首詩來。 “倦居南山下,竹影伴月眠。又聞搗衣聲,遙盼玉人歸。” 甫一吟畢,眾人皆是贊嘆。 張懋修亦稱贊道:“叔夜這詩頗有李太白的風韻。‘長安一片月,萬戶搗衣聲......何日平胡虜,良人罷遠征。’只不過這期盼與被期盼之人對調,別有一番韻味。” 江陵七賢排行第三的仇恪點評道:“這首詩的點睛之筆是‘竹影伴月眠’,以靜寫動,以靜襯動,為后一句的‘又聞搗衣聲’埋下了伏筆。哈哈,看來叔爺還是沒有忘記秋涵姑娘啊。怪不得,要‘遙盼玉人歸’呢。這玉人怕是撓的叔夜心癢癢吧?”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