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與張懋修一番暢談寧修才知道,張家兩兄弟包攬了順天府鄉試前二。寧修不由得感慨生在宰輔之家就是好啊,整條路都給你鋪好了,就直接上去踩好了。 他也慶幸這兩位爺沒有在原籍湖廣參加鄉試,要不然他這個解元豈不是要白白丟了? 在大明功名就是最重要的資源,尤其是像解元這樣的頂級功名。 張氏兄弟的強勢在外人看來當然是因為他們有個當首輔的老爹,和他們本身的實力沒有多少關系。實則不然,兩兄弟都是有學問的,文章功底也很好,尤其是張懋修,單單憑實力也能中舉。至于名次本就是偶然性主觀性很大的,文無第一,誰敢說解元的文章就一定比所有人的好? 但朝中不會有人這么公允評判此事。 就連那大才子楊慎中了狀元,不一樣有人在背后嚼舌很子,說楊慎能得狀元是因為楊廷和的關系嗎? 張懋修倒是不在乎那些風言風語。他或是已經習慣了被推到風口浪尖上,早已舉重若輕,不會被外界影響自己的情緒。 與張懋修暢談過后,又在張家吃了頓便飯,寧修這才告辭返回湖廣會館。 一進會館大門,一眾湖廣籍的士子便湊上前來,殷切的問道:“寧解元可有辦法了?” 寧修在湖廣文壇極負盛名,又是解元,眾人理所當然的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若是連寧修都沒辦法救出韓正,那這事可就真的麻煩了。 寧修將雙手向下壓了壓示意眾人稍安勿躁,繼而沉下聲來。 “這件事我已經有了計較,諸位切莫著急。” 聽寧修已經胸有成竹,這些士子才松了一口氣。 “韓兄如今被關押入詔獄,朝不保夕矣,寧解元若能解救他,實乃無上功德。” 眾人齊齊沖寧修施了一禮。 “使不得,使不得,快快請起。” 寧修連忙上前虛扶了記。 “便是為了同鄉之誼,寧某也會竭盡全力。” 寧修又說了好一陣,人群這才散去。 回到自己的小院,寧修不由得感慨:“同鄉確實是一股不可忽視的力量啊。” 劉惟寧沒有聽出寧修的言外之意,附和道:“寧賢弟說的是。” “太岳公怎么說?” “太岳公將事情應下了,那韓朋友應該不日就可出獄。” 對劉惟寧,寧修自然沒有什么好保留的,一切都照實說了。 “太好了!” 劉惟寧興奮的揮舞著拳頭,神情極為得意。 “這個張次輔做事也太不地道了。明明貴為閣臣,心眼卻比針鼻還小。” 寧修淡淡道:“所謂閣臣不過也是凡夫俗子罷了,既然是凡人就肯定有私心。張次輔是晉人,自然要為晉商爭取利益了。韓朋友責斥晉商,他不可能不動。” 劉惟寧深吸了一口氣道:“寧賢弟的意思是,如果韓朋友只是罵了張次輔一人,他很可能不會翻臉?” 寧修點了點頭。 再怎么說張四維也是內閣次輔,堂堂的大學士。 能夠做到這個位置的,肯定是城府很深的。罵過張四維的人不計其數,他總不能把所有人都下獄吧? 歸根到底,是韓正觸碰到了張四維的底線--晉商。 晉商晉黨是一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這也是寧修能想到的最大一塊肥肉。 吃下這塊肥肉,朝廷則至少三五十年無憂。若能再將徽商、蘇商、浙商、閩商一并收下,則大明可延續百年國祚矣。 但這些寧修不會和劉惟寧說,即便說了他也很難明白。有時候眼界決定了一切,寧修能夠掌握這些還得多虧了后世豐富的資源。 “那現在我們怎么辦?就這么等著?” “嗯,最好的辦法就是等著。” 寧修嘴角動了動道:“這種時候盲動才是最要不得的。” “那好我這便去與他們說,大伙兒本來準備寫聯名請愿書,上呈天子呢!” ...... ......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卻說這邊都察院和六科言官對次輔張四維以及晉黨、晉商發起了猛烈的攻擊。 河南道監察御史何之間上疏彈劾張四維結黨營私。戶科給事中杜瑥更是直言張四維以公謀私,為晉商站臺。 起初張四維還不以為意,只以為是一尋常的彈劾罷了。可彈劾的奏疏越來越多,言辭越來越犀利,他漸漸坐不住了,向天子告病了幾日躲在家里想要避過這一風頭。 這也是明代官員們慣用的伎倆了,也屢試不爽。誰沒點病呢?遇到難以解決的事情,不如生上一場大病,等到風頭過了病也就好了。 只是這一次他的如意算盤打錯了。雖然他稱病在家,可彈劾他的奏疏卻越來越多,甚至不少部院的副官都上疏附和。 張四維這下真的怕了。能夠調動這么多人同時彈劾自己,朝中除了張江陵還有誰?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