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說起來,原本有意向來第四中心醫院的,除了帕斯卡爾博士以外,應該還有一位布魯斯博士才對。可帕斯卡爾博士都在第四中心醫院里干了一周了,布魯斯卻仍然沒有音訊。也不知道是因為他有什么事情耽誤了行程,還是干脆就不打算來了——說起來,加勒比海附近有什么來著?海盜? 由于“引進人才”的所有事宜實際上都是由徐有容一手操辦的,孫立恩也不知道究竟布魯斯博士到底還打不打算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等到看完了手上的文獻,隨后又和瑞秋一起巡了一遍搶救室以及旁邊的觀察區后,孫立恩終于困的快睜不開眼了。 “要不然你先回去?”孫立恩看著有些無所事事的瑞秋問道,“反正現在你在這里也沒什么事情可干,還不如干脆回去睡覺好了。” “才不要。”瑞秋很果斷的拒絕了孫立恩的建議。“我還等著吃宵夜呢。” 看了看時針指向“4”的掛鐘,孫立恩苦笑道,“那你現在就去吃唄。”曹嚴華醫生點的八寶栗香鴿早就送到了。曹醫生估計是已經吃完了,但剩下的那幾只還放在休息室里沒動過——胡佳和徐有容還沒從手術室里出來。 “胡佳難道是你的第一個女朋友?”沒想到這句建議立刻引起了瑞秋的注意,她隨即發現了這句話中的“華點”,不由得挑眉笑道,“喔喔喔~真沒想到呀!” 孫立恩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瑞秋,“徐醫生是你的第幾任女朋友啊?” 所謂抬杠怕揭短,當對方面不改色的準備掀桌,那開玩笑的一方自然也就明白——現在是閉嘴的最佳時機。不過在抬杠界眾多選手眼中,對方掀桌就說明自己優勢很大。既然對方已經扛不住了,所以掀桌基本等于打出GG。所以瑞秋嘿嘿笑著,從診室里走了出去——她決定去吃頓已經放涼了的宵夜。 孫立恩收拾收拾東西,給手機充上了電。按照一開始的估計,楊建強的腦部水腫可能在幾小時內達到巔峰。如果現在胡佳她們還沒出來,那可能就意味著伽馬刀并沒有達到醫生們一開始所預期的結果。最終,楊建強還是免不了要接受腦部穿刺減壓術。 治療方法畢竟是孫立恩提出來的,要他說心里一點壓力都沒有,那明顯是在說謊。需要擔心的東西太多了——如果實驗療法失敗了怎么辦?如果輻射量過高了怎么辦?如果輻射量不足,導致水腫怎么辦?如果水腫之后接受腦部穿刺,導致無法估計的后遺癥怎么辦?無數的問題在孫立恩腦子里翻江倒海,凌晨四點的第九診室里,孫立恩精神的像一只剛剛起床的公雞。來回踱步幾次后,他決定干脆去手術室外面看看情況。 手術室外,坐著幾個面色麻木而眼神中帶著一絲恐懼的家屬。他們的親人都躺在手術室里,一層隔離門,隔開的,可能就是生死訣別。凌晨四點還在大急診中心醫院里接受手術的患者,沒有一個人的病情是“可控”的。誰都不知道,等手術區的大門打開后,里面走出來的醫生是會帶來親人“手術成功”的喜訊,還是“對不起,我們盡力了”的噩耗。 楊建強的妻子沒有坐在等候區,她穿著有些單薄的衣服,背靠著手術區的墻面坐在地上。頭埋進了曲起的雙腿間。她像是被耗干了所有電力的機器人一樣,就這么縮成一團,一動不動。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