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勢如破竹-《勒胡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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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即王含自江陵前來,相助司馬承守城,而命司馬承再次率兵北救。司馬承說:我部不過五千軍,自知難當(dāng)華寇,而若華寇有意自新城來襲,早該到了——既然不見西兵,想來只是佯動以牽制襄陽方面而已。懇請使君與孤合力,北守新野。
王含說不成,襄陽可比新野重要——你說新城之兵是佯攻,萬一你料錯了怎么辦呢?況且甄隨也隨時都可能乘船出三巴,我還得做好增援建平的準(zhǔn)備,既已自江陵至此,又豈可再輕出啊?
司馬承無奈——他雖然是藩王,但論官職卻在王含之下——只得獨自領(lǐng)兵北上,恰逢華軍于新野城外——他都沒料到華師的進軍速度有這么快——便即展開激戰(zhàn)。
因為出師之前,裴該就關(guān)照過陸衍姚弋仲,說你們直面的司馬承和王含打仗都是二把刀,且荊襄敵軍最多不過五萬,素質(zhì)很差——真能打的,泰半都被周訪給帶漢中去了——獲勝乃必然之事,倘若不勝,那真就只好砍你們的腦袋以正軍法了。但此戰(zhàn)的關(guān)鍵,就看你們多久能夠拿下襄陽和江陵,以與西路軍回師。
且一旦甄隨受阻于建平,還得你們在拿下江陵后前去為他解套呢。而湘州應(yīng)詹并非無能者,據(jù)說還招募了不少蠻部從軍,倘若你們行動遲緩,讓應(yīng)詹領(lǐng)著蠻兵北援,恐怕江陵就不怎么好打啦。
故而陸衍分軍為二,以姚弋仲先行,主力合后,讓過沿途諸縣不攻,而只取南陽義陽兩郡郡治——那些縣城,多數(shù)也就幾百上千的戍兵,不信他們敢出城來切斷我的糧道。而且皇帝也說過了,這仗要是輸了,我們可以直接提首歸見;若是打得慢了,估計也落不著好;倘若能夠順利完成戰(zhàn)略計劃,大不了搶掠野民之食以供軍用,就跟當(dāng)年那些流寇似的,迫不得已下,相信朝廷不會重責(zé)。
說不定真要我去給甄蠻子解套咧,這事兒太有面子了,必須全力以赴!
因此姚弋仲在拿下宛城后,席不暇暖,便即直趨義陽郡治新野,司馬承想不到華軍來得這么快,不及進城,只得與敵野戰(zhàn)。他本非善戰(zhàn)之將,全憑著一腔血勇,竟然直面數(shù)量相當(dāng)?shù)娜A軍前鋒,激戰(zhàn)半日,悍戰(zhàn)不退。但等到黃昏時分,陸衍主力的旗幟出現(xiàn)在地平線上,晉軍終于再也扛不下去了,瞬間四分五裂,隨即崩潰。
司馬承大呼道:我為國家藩王,今死于此,以報國恩——可有愿與我同死的么?!連叫三遍,應(yīng)者寥寥。他是真存著殉國之心了,卻被王府護衛(wèi)死命扯過馬頭,護著他落荒而逃。
只是遲了,華軍已然殺到,大將薛寧手挺長矛,催馬急趨,終于背后刺司馬承于馬下。
姚弋仲見后軍將至,也不助攻新野,趁著天色未黑,又追亡逐北了十?dāng)?shù)里地,這才安營下寨。翌日啟程,繞過鄧縣,直指襄陽,襄陽太守已死,士無戰(zhàn)心,屬吏乃主動打開城門,恭迎華軍入駐。
那么王含哪兒去了呢?原來司馬承才剛離開襄陽,王含就得到了甄隨已破甘卓,而周撫進抵夷陵的消息。從夷陵到江陵,輕舟也就大半日路程而已,王含唯恐江陵有失,被迫放棄襄陽,趕緊去回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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