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顧母瞠目,“你要過去?” “是。”顧一晨穿上一件外套便匆匆的下了樓。 這大晚上她也找不到出租車,只得麻煩自家父親騎著電瓶車送她過去。 顧父同樣的心神不寧,他說著:“今天白天的時候你大伯就哭著說程景祁要把顧城砍了喂狗,我心里還想著程景祁就算有天大的面子也不可能做這種事啊,這可是犯法的,誰知道晚上就出了這事。” 顧一晨不由自主的攥緊了衣服,突然間想起了自己的死亡過程,那種痛苦,她還記憶猶新。 顧父再道:“等一下你還是別看了,這種血腥場面你看了怕是會做噩夢。” “我知道的。” 城西垃圾場已經(jīng)被拉上了警戒線,警方正在里面處理著尸體。 顧天賜一眼就看見了騎著電瓶車出現(xiàn)的兩道身影,三步并作兩步的跑過去,“你們怎么來了?” “真的是顧城?”顧一晨不敢確定道。 顧天賜點頭,“我剛剛進去確認過了,真的是他。” 顧一晨掩了掩嘴,想要問的話被硬生生的卡在了喉嚨里,她竟是不知道如何開口了。 顧天賜臉色有些難看,大概也是被顧城的樣子嚇到了。 顧父搓了搓手,舉措不定道:“他真的被——” “嗯。”顧天賜沒有等他說完,先是承認了,“當(dāng)時還有七八條流浪狗喂著他咬噬,如果不是垃圾場的工作人員聞到了血腥味,怕是都發(fā)現(xiàn)不了,如果再晚一會兒,估計都被吃完了。” “嘔。”顧父一個沒有憋住差點吐了出來。 顧一晨也是臉色發(fā)青,她道:“他父母呢?” “應(yīng)該還在來的路上。”顧天賜眉頭緊蹙,“今天下午媽才給打了電話,我以為是程景祁故意威脅他們的,現(xiàn)在看來,有可能真的是他做的。” 顧一晨搖了搖頭,示意他別說了。 顧天賜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壓低著聲音,“程景祁這個人太過心狠手辣,一晨你別再和他糾纏了。” 顧一晨自然知道程景祁有多么的心狠手辣,一想到這里,她的身體就會情不自禁的發(fā)抖發(fā)涼。 “啊,啊,啊。”驚叫聲從所有人的身后響起。 顧大嬸跌跌撞撞的擠開人群,發(fā)瘋了似的里面跑去。 相對于顧大嬸的瘋癲,顧大伯倒是冷靜了許多,一步一步的朝著人群走來,他的目光有些呆滯,像是兩眼無神。 “啊,我的兒子,我的兒子。”顧大嬸撕心裂肺的聲音回蕩在人群里,所有人都有些不忍目睹。 顧大伯雙腿一軟坐在了地上,渾身上下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他再也沒有力氣往前走了。 顧父朝著他走去,蹲在了他的面前,安慰著:“人死不能復(fù)生,你也別——” “都是你們的錯。”顧大伯突然失心瘋的將顧父推開,“你們明明可以救他的,你們?yōu)槭裁匆娝啦痪龋銈兌际莿W邮郑銈兌际亲锶恕!? “大哥,我們誰也沒有料到今天會發(fā)生這種事,誰又能想到顧城會——”顧父如鯁在喉。 顧大伯大笑起來,“你們就是等著他死,你們都在盼著他死,我的兒子,我的兒子啊。”顧大伯笑著笑著就痛哭了起來,一聲又一聲的叫喚著顧城的名字。 顧父也勸不了了,只得站在一旁看他們夫妻倆哭的驚天動地。 夜,沉的更暗了。 這一晚,顧一晨沒有睡,而是在窗前坐了整整一晚上。 她有想過顧城是罪有應(yīng)得,但死的太慘了,她的手緊緊的攥在一起,指甲陷入皮肉中,有輕微的疼痛感襲來。 曙光不露聲響的穿透了厚厚的云層,瞬間將整個平原大地照亮。 顧一晨從椅子上站起身,她動了動自己僵硬的手腳,徑直出了門。 醫(yī)院里,新聞還在重復(fù)播放著昨晚上讓人駭人聽聞的一幕。 程景祁正吃著早餐,似乎心情很不錯。 薛沛已經(jīng)吃不下去了,他是近距離見過顧城的尸體的,這種情況心理素質(zhì)如果不夠強大的人,怕是會當(dāng)場吐出來。 程景祁吃飽喝足的將餐碗放在桌上,拿起餐巾擦了擦嘴。 “老板,我們做的會不會太絕了?”薛沛提心吊膽的問。 程景祁笑了笑,“有誰知道是我們做的?” 薛沛不安道:“畢竟你威脅過顧建軍,他如果把昨天您對他說的話給警方說了,怕是會留下什么禍患。” 程景祁嘴角輕揚,“一并清理了。” 薛沛面色一僵,“您的意思是把顧建軍也給清理了?” “斬草不除根,春風(fēng)吹又生。” 薛沛心口一顫。 程景祁重新躺回了床上,“這種沒有任何影響力的螻蟻,沒有人會在意他們的生死,處理的時候弄干凈一點,別給我留下什么蛛絲馬跡。” “……是。”薛沛邁著沉重的腳步朝著病房門走去。 顧一晨站在門外,當(dāng)房門敞開時,她抬頭莞爾一笑,“我來看看程先生好一點了沒有。” 薛沛見到來人,本能的皺了皺眉,他很放心這間病房的隔音,但又怕被這個小丫頭誤聽了什么,保持戒備道:“顧小姐剛剛有沒有聽到什么?” 顧一晨不明就里道:“難道是我來的時間不對?” 薛沛忙道:“沒有沒有,你請進。” 顧一晨從容不迫的進了病房。 程景祁笑容拂面的看著她,“顧小姐請坐。” “程先生感覺怎么樣了?傷口還疼嗎” 程景祁擺了擺手,“傷口已經(jīng)沒有什么大問題了,你和你父母都沒事吧?” “那天多謝程先生及時趕到,否則就是我們一家人躺在這病床上了。” “我真的是沒有想到還有人真的敢大白天的執(zhí)刀砍人,真的是太肆無忌憚了,這種人就應(yīng)該受到法律制裁。”程景祁說的可謂是義憤填膺,好像真的是滿腹的大義凜然。 顧一晨笑彎了眉眼,她道:“程先生說的沒錯,這種人就算被砍死后拋尸荒野喂狗喂狼都是罪有應(yīng)得。” 程景祁面上表情一愣,但有很快恢復(fù)了往常,他笑,“我也是聽說了顧城的事,看來是老天開眼得到報應(yīng)了。” “他之前欠了許多錢,可能是被人抓到要錢不成所以被殺人滅口了吧。”顧一晨分析著。 程景祁順著她的話說下去,“你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那些放高利貸的可不是什么善茬,顧城這種自以為是的性子遲早會橫尸街頭。” “只是我大伯昨天突然跑到家里來說你要報復(fù)顧城,更是說了一通你要把他砍了喂狗的話,我當(dāng)然是不信的,所以當(dāng)機立斷就把他們一家人趕了出去,卻沒有想到他們真的是一語成讖了啊。”顧一晨加重尾音。 程景祁眉頭緊蹙,一臉的不敢置信,他道:“他們真的這么說的?” “嗯,當(dāng)時說的繪聲繪色,好像真的是見到了顧城的尸體一樣,說的可像是那么一回事了,我到現(xiàn)在想起都是一身的雞皮疙瘩。”顧一晨摸了摸自己的手臂,“我倒是不相信他們的胡言亂語,但我就怕他們會對著警方也這么信口開河,萬一被有心人聽去了更是會誤會程先生了。” “我相信公道自在人心,凡事都得講究一個證據(jù),沒有證據(jù)面前任憑他們說的再如何的天花亂墜,我也是清者自清,不怕被玷污。” 顧一晨點頭,“嗯,你說的有道理,可是我就怕有心人會利用輿論這一點做出對你不利的事。” 程景祁笑著說,“能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我倒是挺期待的。” “你想想啊,如果被有心對付你的人知道了我大伯說的那些話,他們首先是炒作一番,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堂堂程先生出言威脅了他們,最后更是讓他們的兒子慘死,畢竟現(xiàn)在的媒體都是偏袒弱者,如果再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我大伯他們突然死了。” 程景祁神色一凜,卻是沒有說話。 顧一晨繼續(xù)侃侃而談,“如果他們死了,造成了一種死無對證的即視感,再加上有心人的推波助瀾,到時候雖說不至于誣陷你入獄,但也能給你的名譽造成非常可怕的后果。” 程景祁雙手不可抑制的捏緊了床單。 顧一晨顯得非常焦灼,她道:“程先生,我總覺得事情不會這么簡單,你好好想想,雖說現(xiàn)在沒有人知道你是被顧城砍傷了,但只要有心人利用了你和我大伯他們一家人的糾纏之后,整件事怕就沒有那么簡單了,我大伯這個人很愚蠢的,誰給他錢他就會照著誰的話說下去。” 程景祁低下頭,“你說的有幾分道理。” “程先生可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如果被一顆老鼠屎害的你有理也說不清,到時候豈不是正中了那些有心人的下懷?這年頭雪中送炭不常見,但落井下石卻是比比皆是啊。” 程景祁捏了捏鼻梁,“你說的很有道理。” 顧一晨莞爾,“我一個小丫頭片子也沒有什么遠見,程先生可別把我的一些無心話當(dāng)真了,我相信你和顧城的死沒有一點關(guān)系。” “哈哈哈,有顧小姐這么一句話,我就放心了。”程景祁輕咳一聲,“我有點累了。” 顧一晨站起身,“那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 病房門重重的關(guān)上。 顧一晨心情變得很好,哼著曲兒的離開了醫(yī)院。 薛沛被緊急召回了醫(yī)院,他站在病房前特意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著裝,隨后推門而進。 程景祁直接開口道:“先別動顧建軍他們兩夫妻。” 薛沛有些疑惑,“如果不讓他們閉嘴,我們怕是會惹上麻煩。” “有錢能使鬼推磨,你應(yīng)該明白我的言外之意。” 薛沛反應(yīng)了過來,點頭,“我會堵上他們的嘴。” “如果他們還不肯乖乖聽說,就再給他們一點教訓(xùn)。” “是,老板。”薛沛心里有疑問,他不明白為什么顧一晨來坐了一會兒就改變了自家老板的想法,難道她真的聽到了什么? “你一個人嘀嘀咕咕的說些什么?” 薛沛站直身體,“我只是在想您為什么會突然間改變想法。” “顧一晨說的沒錯,在這個風(fēng)口浪尖上我不能做的太絕,一旦被有心人利用,我就會變成眾矢之的,顧建軍現(xiàn)在還不能死。” “有心人利用?” “你別忘了我們身后還有個虎視眈眈的齊伍。”程景祁瞇了瞇眼,“這個男人陰晴不定,我想不出他究竟想做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對我們絕對有敵意。” “我會謹慎的處理這件事。”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