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十月初一夜,薊運河(薊運河是海河支流,打順義城下流過)以西,猶如炒豆子一般的銃聲忽然響起,打破了本來一片寧靜的夜色。 朱由檢連忙勒了一下韁繩,停住了胯下的波斯種的良駒,側耳傾聽了一下。這銃聲非常密集,聽著有點悶,并不是魯密銃打出來的,而是三眼火銃在發射。 “萬歲爺,是臣的家丁......”跟在朱由檢身旁的祖可法已經開口了,緊張兮兮的說,“聽這聲兒,該是在薊運河邊上遇了奴賊!” 三眼火銃是明朝的騎兵非常喜歡的火器,遇上敵人的時候先打一陣火銃,然后也不用換長槍,直接掄著三眼銃當錘使就行了。不過朱由檢不允許自己的帳前兵這么打......他的帳前兵要么用魯密銃陰人,要么用傳統的騎射,要么就夾槍列隊沖鋒,要么下馬結陣步戰。基本不允許在馬背上和人肉搏,更不允許在馬背上打三眼火銃。這玩意打不中,而且還影響沖鋒的戰術動作。 不過他這個皇帝管不了別人的家丁——臣子的家丁,不是朕的家丁嘛!所以祖可法的家丁還是喜歡先放三眼銃嚇唬人,然后再掄圓了火銃上去沖鋒肉搏。 當然了,祖家軍的這一套打法遇上八旗白甲兵和紅甲兵是不行的。三眼銃打出的鐵砂對披著重甲的八旗兵殺傷力不大,而且也不一定打得著。而肉搏......祖可法的家丁肯定搏不過八旗白甲兵、紅甲兵。 但是對上蒙古人,這一套還是很靈的! 遼鎮家丁就是打蒙古人打出來的,他們的戰術當然吃定蒙古人。他們的甲胄比蒙古人好,器械比蒙古人好,還有蒙古人沒有的火器,還拿著蒙古人不敢想厚餉。而且現在的蒙古人又退回了部落制,投胎水平不好基本出不了頭,要過好日子就只有去給明軍邊將當家丁。所以能打而且出身卑微的蒙古勇士,都變成了家丁當中的王牌——夷丁突騎! 祖可法這回跟著朱由檢一起打頭陣,當然豁出去了,直接派出了最強的夷丁突騎,而且還開出了最高一份的賞格。不過真交上火,他還是有點提心吊膽。 朱由檢瞥了一眼這個長腿將軍,笑了笑道:“祖總鎮勿優,奴賊的白甲兵已經被朕打怕了,不敢輕易出陣......你的家丁遇上的都是喀喇沁蒙古的弱兵,必勝無疑。” 什么?白甲兵都讓你打怕了?你這話也太大了吧? 祖可法當然是不信的,不過嘴上還得順著皇帝說啊! “陛下威武,微臣佩服......” 朱由檢哧的一笑:“走,咱們去薊運河邊上看看!” 說著話,他也不理祖可法,自己就催動戰馬,風也似的向前而去。跟在他身后,護在他周圍的騎兵,也都在軍官的指揮下加速前行,全都跟著朱由檢一塊兒往薊運河邊上奔去。 祖可法和朱純臣他們幾個勛貴也沒轍,只好硬著頭皮跟唄,如果小皇帝真有什么萬一......那他們倒也不懼,就怕這個勇冠三軍的小皇帝安然無恙的回來治他們臨陣脫逃的罪過! 不過他們跟著朱由檢一路奔到薊運河西岸才發現,祖可法的夷丁突騎已經把黃臺吉的蒙古輕騎兵都攆過薊運河了。而運河對面,則是黃臺吉大軍的營地。 黃臺吉的軍隊依舊扎下了明營,一片燈火燦爛,看著跟地上星海似的,很有氣勢。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