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一個和尚-《不周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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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通先生輕嘆一聲,緩緩站起與正慈擦肩而過,緩聲道:“不說這個!倒是你,一心想要傳授衣缽的徒孫都已經失蹤了一個多月,怎么還有心思死皮賴臉得賴在這兒跟我扯淡打屁?”
正慈聞言老臉一皺,跟在五通先生身后走進船艙,垂頭喪氣道:“兒孫自有兒孫福,兒孫有禍躲不過,既然他命中注定要有此劫,我此時出手能護得他一時難道還能護得他一世?”
五通先生輕哼道:“老禿驢不要怪我沒有提醒你,紅塵劫數千千萬,唯有情之一字最難斷!圓清小和尚雖然頗具慧根,但是想過這一關不死也得掉層皮。若是能過,自然萬事大吉,從此中土多出一位六根清凈的大德高僧,說不定你大慈恩寺還能一門兩羅漢,占盡佛門機緣;若是過不去,或者說過的不好,要么佛心崩壞從此無緣正果,要么就是心猿難縛,修心修力重頭再來。”說著,他伸手拿起茶杯,也不見如何動作,正慈手中的茶壺便自行飛起,在茶杯中傾下茶湯,“總而言之就是一個字,難!”
正慈依舊愁眉苦臉,雙手捻動長眉無奈點頭道:“哎,難!”
五通先生翻了個白眼,不再搭理他,放下茶杯側頭西望,只見藍天悠悠,云氣淡淡。
小子,前路漫漫多艱險,你……多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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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易行與浣兒離了蘇州城迤邐北上,一路上少不得饑餐渴飲,夜宿曉行。
兩人雖都還未曾學會“朝游北海暮蒼梧”的御風之術,但體力腳程還是遠較凡夫俗子為勝,哪怕是一路邊走邊玩,甚至為了多看幾處風景還不惜繞了些遠路,但一月不到還是走進了西北地界。
越向西北村鎮越少,能供借宿歇腳的地方也就愈發難尋,有幾次荒野暴雨一時找不到避風擋雨之處,兩人不得不暫宿荒廢的野廟淫祠,雖然浣兒不改率真無邪的性子,只要有白易行相伴左右便是獸穴破庵也甘之如飴,但白易行心中卻頗為歉疚,只盼著能早日到達一處大城好好休整一番,也讓自打記事以來還是第一次出遠門的浣兒能多看看人間煙火與紅塵風光。
這一日,兩人正在官道上緩緩而行,浣兒手挽幾根隨手摘下的柔韌樹枝隨手編著什么,白易行則拿著一張輿圖一邊默算路程一邊查看最近的府州大城。
身后突然傳來一串急促的馬蹄聲和嘈雜人聲,白易行聞聲回望,卻見煙塵滾滾處,一隊騎士正奮馬揚鞭疾沖而來,為首一人滿面虬髯,即便是騎在馬上也能看出身材極是魁偉,即使披著一件頗為華貴的錦緞長袍也遮掩不住一身兇悍跋扈的氣焰。
“讓開,讓開!休要擋路!”騎士眼見前方有人,手臂一振將馬鞭揮得劈啪作響,連聲高喝道。
白易行淡然一笑,伸手挽住浣兒手臂,背過身子站在了道邊。
那騎士滿意得點了點頭,與兩人擦身而過時探手入懷掏出一件銀光燦燦的物事隨手一丟,打了聲呼哨便疾馳而過。
白易行只覺懷中微微一沉,拈起那枚準確無誤拋進自己懷里的小小銀牌,一時間有些啼笑皆非,轉頭沖著一臉懵懂的浣兒打趣道:“你瞧,賺錢多容易。”
原本還覺得來人大呼小叫,頗為無禮的浣兒立馬喜笑顏開,笑瞇瞇的接過元寶湊到眼前打量。
白易行被她逗得哈哈大笑,剛想伸手點點她鼻尖調侃幾句,目光所及卻被銀牌背面刻字定住了目光。
“種”。
眼見白易行神色有異,浣兒好奇得翻過銀牌,指著那個“種”字沖著白易行打了幾個手勢。
相處日久,白易行已然能夠看懂浣兒的手語,當即便明白她是在問,這個“種”可是“種瓜得瓜,種豆得豆”的意思,白易行哈哈大笑,將銀牌塞進浣兒腰間錢袋里解釋道:“這個‘種’可不是種莊稼的那個‘種’,而是一個頗為生僻的姓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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