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急行軍……三日？”岳飛思索片刻，再度相詢。

    胡閎休當(dāng)即搖頭：“最少六日。”

    一旁劉錡猶豫了一下，也主動插嘴解釋：“岳節(jié)度……黨項人是部族多于戶口，各部全民皆兵，便是核心的勇士此時不在興靈，以李乾順五十年國主威權(quán)，一個信使，便能召一個附近部落男丁來援。彼輩騎一匹馬，執(zhí)一張弓，拎一桿矛、負一袋糧水，足以成軍。而這種蕃騎來沖咱們軍陣，必然是送死，但若是咱們無視他們，放縱進軍，讓他們襲擾行軍、掠奪后勤，便是咱們?nèi)ニ退馈！?

    岳飛當(dāng)即頷首：“兩位的意思是，只能穩(wěn)妥行軍，每日行三十里？”

    “是。”劉錡應(yīng)聲以對。

    “會有多少那種蕃騎來援？”

    “不好說。”劉錡繼續(xù)認真相對。“得看咱們走多快……若真能每日三四十里，五六日為算，抵達興慶府城下時，怕是兩萬人也是要有的。”

    而胡閎休猶豫了一下，也稍作提醒：“節(jié)度，蕃騎匯集的越多，咱們進軍就越慢……而且不止是對方來多少部落蕃騎，咱們的兵力也要考量。”

    “不用考量。”岳飛搖頭以對。“王副都統(tǒng)在身后差了四十里，一天的路程，就將峽口交給他，咱們不要耽誤，今日好生休息，明日一早，全軍速速進發(fā)，搶時間、搶路程。”

    劉錡、胡閎休，想了一想，然后各自重重頷首，便是剛剛安頓了本部騎軍過來的曲端在聽了之前幾句對話以后，也只是揮了揮馬鞭，一時無話可說。

    想想也是，來到此處了，還能如何？

    一夜無言，翌日一早，天色剛剛亮起，眾人起來用飯，卻發(fā)現(xiàn)昨日歇息地方，挨著黃河居然有一處佛家塔林，許多信佛的士卒紛紛跑過去祭拜。

    軍官并沒有阻止，甚至很多軍官自身都忍不住去拜一拜，唯獨岳、曲二人，冷冷相對，皆無表示。

    “節(jié)度，西夏人來了！”

    上午時分，全軍整理完畢，輜重以木筏牽引，行于河中，大軍則按照主帥親自布置沿河列陣，正要出發(fā)，提前撒出去的李世輔卻忽然回轉(zhuǎn)，直達中軍，然后翻身下馬，朝岳飛匯報了一個軍情。

    “多少人？”

    全副甲胄的岳飛在精忠報國的帥旗下正色相詢，雙目明顯有些充血。

    “四五百……必然是周圍蕃部見到烽煙自顧自來了。”李世輔嚴肅以對。“這些蕃部都是興靈本地蕃部，是嵬名氏嫡系，末將試著招攬，結(jié)果兩個信使都被殺了，便只好將他們驅(qū)散……而照此架勢，怕是明日就能聚攏兩三千人，屆時末將的部眾便無法輕易為大軍驅(qū)散這些輕裝蕃騎了。”

    “無妨。”岳飛立即在馬上應(yīng)聲。“李副都統(tǒng)這里做好斥候便是大功一件。”

    李世輔當(dāng)即頷首，但和周圍關(guān)西軍將一樣，都難掩嚴肅神情。

    就這樣，大軍終于啟程，順黃河北上。

    然而，走不過十來里路，尚未到中午呢，隨著大軍在黃河彎道上轉(zhuǎn)過彎來，地形一時開闊，而岳飛也理所當(dāng)然注意到了全軍隊列西北面一件顯眼的事物，便扭頭看向身側(cè)的胡閎休：

    “胡侍郎，那座山連綿不斷，好生雄壯，若群馬奔騰，卻是個什么山？”

    雖然知道前方是決定此行生死的一段路程，胡閎休卻還是忍不住失笑：“岳節(jié)度都說了，此山群峰若群馬奔騰，那自然是駿馬山……”

    “就喚做駿馬山？”

    “然也！”胡閎休繼續(xù)笑道。“駿馬在本地蕃語中，稱為賀蘭……故此，此山也喚做賀蘭山！”

    岳飛恍然大悟。

    ps：感謝第129萌，淺澗雪同學(xué)。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