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生之巔】吾兒多珍重-《二哈和他的白貓師尊》
第(1/3)頁
聽薛正雍開口,旁邊有別的門派的人怒而起身:“死生之巔能不能閉嘴?!你們弟子修煉珍瓏棋局,已經(jīng)觸犯了修真界大忌,按理你們這破門派應(yīng)當(dāng)立馬散派滾蛋的!現(xiàn)在暫且沒功夫與你們計較,但你們能不能有點自知之明?”
“薛正雍!你還替他說話?你和他別該是一伙兒的吧!”
周圍是嗡嗡人語。
門派也好,家族也好,往往就是這樣。一人成神,雞犬升天。可一旦一人做出十惡不赦的事情,整個門派或者家族就都會被看作是詭譎魔窟。
“此乃量罪,并非定刑。”木煙離倒是淡淡的,就事論事,沒去評判死生之巔,“薛掌門不必著急。量罪之后,還會折功。功過相抵,才是最終定論。”
她說完,轉(zhuǎn)過頭復(fù)又遙望著墨燃,嗓音清冷:“繼續(xù)陳罪。”
“我……曾經(jīng)……欺師……滅……祖……”
“欺師滅祖?”
這話倒是令人迷惑不解。
墨燃卻覺得心如火焚。
欺師滅祖,陳的是他前世之罪——這訴罪水,竟會把他上一世所犯的重罪也從喉嚨里碾磨逼出!
可他不想說……他不想說!難道要他在無數(shù)雙眼睛的注視之下,說出自己前世是怎樣凌/辱楚晚寧的嗎?
囚其為禁臠,娶其為妃妾。
辱其一身傲骨,最后還害死了他。
他不想說。
他覺得自己是活不成了,但楚晚寧的歲月還很漫長。
楚晚寧是神木之靈,擁有最純粹的靈氣,天賦異稟。他希望楚晚寧可以好好走下去,到最后定能得道飛升,位列仙班,再也不用受輪回之苦,情愛之痛。
他的師尊那么好,那么干凈。
他想護著他……
絕不能讓眾人覺得他們有所瓜葛,有所牽連。
絕不能讓大家覺得楚晚寧是臟的,身上沾染了踏仙君的罪孽與腥甜。
他要護著他。
護著他……
腹腔內(nèi)猶燒一捧火,痛至斷腸。耳邊隱約聽到木煙離在冰冷地逼問:“什么叫做欺師滅祖?”
他不說,他不說。
指尖在粗糲的砂石地面磨蹭出血,額前碾得猩紅一片,他佝僂在原處粗喘,猶如瀕死于河灘的魚……
他不說。
抵御訴罪水和抵御天問是一樣的,只要死咬牙關(guān),最后總能忍過去。
他就在天音閣的詰問,眾人的側(cè)目中掙扎著,困獸般嚎啕著。這折磨太深了,尋常人連天問都不能忍耐,而這比天問審訊的滋味痛過百倍千倍。
他覺得腸胃像是被一雙無形的手?jǐn)Q緊,撕扯,絞爛,血肉斑駁的瘡口被鹽水淹及,火辣辣的疼,腕骨鉆心的疼。
木煙離的聲音顯得那樣遙遠(yuǎn),猶如隔著海洋傳來。
“所謂欺師滅祖,究竟為何事?!”
他不說,他咬破了自己的舌,咬破了嘴唇,口中是血,卻不流淚。
和被關(guān)在狗籠子里的七日一樣。
他不哭。
他的眼淚,只會是看客的笑柄。
沒有人會憐憫,他也不稀罕這些人的憐憫。
哪怕痛到死,痛到肝腸寸斷,也要忍著。
木煙離還在居高臨下地審問著:“你對楚晚寧,究竟做過什么?”
太痛了,到最后眼前竟生幻覺。
他恍惚看到楚晚寧百年之后飛升成仙的模樣。依舊是皓白如雪的衣冠,眉眼英俊,氣華神流,不笑的時候目有鋒芒,笑的時候鋒芒便化了,成了一湖一海的溫柔。
“不曾……”
木煙離愣了一下,朱唇輕啟:“什么?”
墨燃喉嚨里格格碾碎,沙啞至極:“我說錯了,我不曾……我沒有……欺師……”
抬起眸子,血絲縱橫,瞳仁卻亮。
“滅祖!”
字句咬碎。
“……”木煙離臉上也不知是怎樣的表情,似乎有一絲驚愕,又似乎有一絲茫然,但她生的太冷了,驚愕和茫然很快都被凝凍成冰,她頓了頓,說道,“繼續(xù)陳罪。”
墨燃咳著血,肺部像是被攪碎了,呼吸時都帶著混濁的腥味。
他躺在地上,等訴罪水巨大的疼痛過后,渾身都已濕透,臉色蒼白如紙,他的臉頰貼著地面,發(fā)絲沾染在面頰上,喘息著。
木煙離不由自主地上前了半步。
她盯著他:“繼續(xù)陳罪。”
“無罪……”墨燃闔上眼眸,啞聲道,“可陳。”
木煙離便命一名弟子前去取了墨燃的一點鮮血,而后抹在玲瓏砝碼上,那砝碼陽刻了“功善德”三個小篆,是用來測量此人功德的。
她把砝碼擲入天秤中。
天秤在緩緩浮移,除了墨燃,所有人都在注視著那一桿金色的指針——
“粉碎魂魄”……依舊是“粉碎魂魄”……
第(1/3)頁
主站蜘蛛池模板:
丰都县|
忻城县|
迭部县|
永和县|
秦安县|
方城县|
裕民县|
天门市|
乐都县|
蚌埠市|
沁源县|
肥东县|
平顶山市|
辽宁省|
惠东县|
盐边县|
红河县|
临泽县|
冀州市|
崇文区|
海晏县|
永胜县|
黔西县|
海晏县|
福海县|
松潘县|
河间市|
正定县|
广西|
农安县|
和林格尔县|
凤凰县|
邵东县|
金寨县|
东乡县|
白山市|
林西县|
拉萨市|
卓尼县|
吉林市|
普格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