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墓碑島的核心區已經完全成為一座防備頗為不錯的木堡,堡壘主體已經要塞化,高大的木墻為堡內建筑設施提供絕佳之屏障。 即便夜幕降臨,諾倫睜大雙眼,她能清晰感受到這區區一座木堡竟也是大而有秩序的存在。 她不想貶低自己的家鄉,但羅斯人的“海洋支路口”的要塞,真是個很不錯的地方。 島內坐落著公爵的“行宮”,它是議事的所在,也是高貴者今晚的住處。 純木打造的木刻楞,不僅有著厚實的木地板,它的墻壁也有夾層,里面塞滿了蓬松的干苔蘚。 它本是傳統的人字形的房屋,這在內部人員看起來,抬頭就見中心的那大梁著實有一點扎眼。 它被建設了一個木地板,使得創造出一個小的房頂隔間,有木梯直通。 房頂吊下燈盤,大量的青銅燈座里亮出淡淡火苗,再加上墻壁上安裝的青銅燈座的火光,整個室內即溫暖又燈火通明。 就是,溫暖得有些太熱了。 諾倫脫下自己的皮革頭蓬,在溫暖的室內只著灰白色的樸素麻布長衫,胸口那擺置的彩色玻璃、青金石的吊墜,讓她的清純美麗錦上添花。 不過真正的美麗不需要太多珠寶的點綴。 光明之下,留里克的眼神難免瞟向斯維特蘭娜。 這個斯拉夫女孩是白樹莊園首領之女,她背后的勢力,正是羅斯人在龐大的諾夫哥羅德地區里最可靠的擁躉。 她的臉龐是自己所有妻妾中最秀氣的,固然是女大十八變,等著丫頭真的長到十八歲,只能更加美麗。 她秀氣歸秀氣,以對女人的一般性的認知,留里克覺得她與自己見面之際表現的那種服從感并不是裝得。 這就是最好的!哪個君主會容忍自己的王后是個母老虎(特別愛好者除外)。王后必須完全服從國王,所有的妃嬪也必須完全如此。 留里克,他從一開始就不反對老爹給自己選一個斯拉夫人的正妻。單純從政治上的考量,僅就現在羅斯治下的世界,斯拉夫民眾的人口有著壓倒性的數量優勢,對于正在拼命擴張的羅斯,對于斯拉夫人的直接掌控將變得愈發重要。 比起相信聯盟的牢不可破,恐怕他們更相信血緣的紐帶。 這個斯維特蘭娜安靜地側坐在皮墊,她一身的傳統花色麻布長裙,梳起的辮子搭在胸前。瞧瞧這側顏,實在是吸引人!那安靜下來所表現出的氣質,似乎可以用溫文爾雅來形容。 但是且慢,她可是個斯拉夫女人。 奧托這邊可是一副樂呵呵的灑脫形象,這個老家伙頭發和胡須幾乎都成了花白,臉上也有明顯的老年斑,面色本是蒼白粗糙,這番喝了一些麥酒,臉色又紅潤起來。 “你這家伙就不像是個公爵,依舊是個酋長!”留里克的心里話自然憋住。 大商人古爾德在這里,忠誠的傭兵侍衛耶夫洛也在這里。 室內的都是親信和親人,唯獨兩個初來乍到的少女,對羅斯缺乏直觀的了解。 奧托對后者是無所謂的,她們可以將漂亮的衣裝放在一邊,平靜地躺下,自己的兒子會告訴她們一切。 現在,他只想聽聽兒子留里克的遠征,取得了怎樣的豐功偉績。 他隨口便嚷嚷:“別的我以后再問。留里克,告訴我你經歷的一切?!? “啊這……難道爸爸你只想聽戰斗的事?”留里克顏色有些許為難。 “什么?還有戰斗的事?快說!讓我瞧瞧你這小子是不是真男人?!? “那么,該從何說起呢?” “就從你帶著巴爾默克軍隊遠征的事說吧?!敝Z倫微小說刻意插話進來。 “你?”奧托激動的眼神猛地瞟向這個少女,又急忙命令留里克:“就從此事說起!” “好吧!好吧……”留里克聳聳肩,又使勁咳嗽兩聲,帶著極為平靜的表情,掰著手指羅列起來。 “第一,我到了巴爾默克,我迎娶了諾倫,她現在是我附和那邊規矩的妻子,即便她并沒有到羅斯規矩的年齡。 第二,巴爾默克首領認可了我們的聯盟,但需要一場戰爭證明我們兩族的血色之盟。我帶領一千名巴爾默克戰士遠征布里吞奴隸的那座島嶼,中途我還招募了一百名設得蘭島的戰士,哦,他們其實是卑爾根的挪威人,就是在梅拉倫的比爾卡集市賣奴隸的那些家伙。 第三,我攻擊了名為諾森布里亞王國的不列顛島國家,我摧毀了他們兩座城市,我帶領的軍隊殺死了他們至少三千名戰士!三千名戰士!我俘虜了他們的國王埃恩雷德,我親自弄斷了他的胳膊。最終我釋放了他,為了活命,他交出了五百個女人,和塞滿阿芙洛拉號整個船艙的麥子。 因為這場勝利,我被巴爾默克人完全接納,我獲得很大的威望。從次以后,他們將年年翻越大山,進入我們的北方領地,與我們交易最好的鹽。因為這份聯盟,我們的北方之地再不是只有積雪、木材和獵物?!? 奧托聽得如同做夢,他至少捋清楚了一件事,自己的兒子天然就是個優秀的領袖,這小子用勝仗穩固了和巴爾默克的同盟,也在山那邊的挪威人那里獲得了威望。 所謂知子莫若父,奧托在歡喜中直擊一個非常核心的問題。 他輕輕放下粗野的橡木酒杯,嚴肅又帶著情緒的爽快,直言:“你這小子,竟是平靜地說出你自己的功績。你沒有撒謊,也沒有為勝利沾沾自喜。有人會覺得你沉穩?不!他們錯了!你……你很瘋狂。你!”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