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本來,弗蘭德斯伯爵領的主要人口集中在南部,所謂比利時地區(qū),住在荷蘭地區(qū)尤其是北方的民眾人口實在不多。 有限的人口也高度集中在烏得勒支附近,像是格羅寧根市鎮(zhèn)是最北唯一的定居點。 可是,民眾的生活實在清苦。 這一切都是因為杜里斯特就在附近,有長達四十年的歷史, 那里是丹麥流亡者的居所,后來來了一位名叫霍里克的頭目來了,帶領所有丹麥流亡者得到招安。 詔安是要付出代價的,且在得到招安之前,弗蘭德斯伯爵也必須支付貢品,用財物購買和平。 誰來支付這些財富?自然是就近搜刮財富, 輸送給杜里斯特港招安后的海盜。 時過境遷, 杜里斯特港的海盜已經被清洗了, 港口遭遇破壞,該地又回到了弗蘭德斯伯爵的控制下。 但之前收取超額賦稅向海盜買和平,此事既然落實了至少二十年,收取超額賦稅已然是天經地義,繼任父親爵位的混血貴族博杜安,他屁股決定腦袋,超額賦稅還是要收取。 所以烏得勒支男爵一族奉命多收稅,最終這筆錢要百姓承擔,于是按照貴族等級,從高向低,稅賦總量層層加碼,最后落在所有的自耕農和佃農身上。折騰了幾十年,大量弗里斯蘭自耕農成了給騎士老爺打工的佃農,乃至有些變成了契約農奴。 即便大大小小貴族也是弗里斯蘭族,對于同族實在缺乏恩惠,倘若沒有本教區(qū)的前任主教弗雷德里克, 以及現(xiàn)任主教阿爾貝里二世,去呼吁貴族不要做得太過,貴族還敢進一步加稅。 其實貴族也有難處, 尤其是弗蘭德斯伯爵博杜安。曾經弗蘭德斯是獨立王國,她被查理曼軍事吞并。博杜安雖有法蘭克族血統(tǒng),他現(xiàn)在把自己定位為弗里斯蘭族人,雖不至于覺悟高到會為了民眾福祉辦事,也必須保持自己的地位。 弗蘭德斯夾在中王國和東王國中間,選一個國王臣服都可以,為了自己的利益他無視地選擇中立。他法理上效忠東王國路德維希,卻與洛泰爾暗中聯(lián)絡,支付洛泰爾大量糧食、羊毛和布匹,這些是實實在在的軍需品,就是在資助洛泰爾打贏內戰(zhàn)。現(xiàn)在局勢絲毫不明朗,就維持現(xiàn)狀,靠著錢財買一個中立地位。 代價,正是自己治下之國休想積累財富,他們因為在為王國的內戰(zhàn)一定程度買單,輸出生活物資引得民眾生活水平一直在緩慢退步。 這一情況在伯爵領的北部最為惡劣。 村莊都是沿著阿姆斯特河建設,留里克這番大搖大擺進軍吸足了眼球, 越來越多的民眾聚集而來。女人普遍戴著粗布頭巾穿著長袍, 男人打扮得儉樸一些也都戴著皮帽。 他們不斷靠近軍隊, 更多的孩子先大人一部跑不過, 說著弗里斯蘭語一直嚷嚷著一些詞匯。 留里克雖不懂本地語言,然這個詞匯是各種日耳曼族群通用的,諾斯語念“brat”,弗里斯蘭語念“broot”,意味面包塊。 看看這些孩子臟兮兮的臉,以及那偏消瘦矮小的身子骨,精氣神確實與羅斯的孩子差了太多。 恐怕當地領主并沒有善待自己的民眾,也可能只是因為本地人的生產力水平過于底下了。 見狀,亨利拿騷急匆匆跑到隊伍前面,趕緊與留里克本人做交涉:“這些村民會是我的臣民,您千萬不要對他們動武。只要……把他們趕走就行了。” “何必趕走呢?”留里克笑了笑,“這是一個機會,不是么?” “機會?什么機會?”拿騷莫名其妙。 “你勸說我要仁慈。顯然,你其實不懂什么是真正的仁慈。這些民眾是來索要食物施舍的,為了吃的他們舍棄尊嚴。本地的領主顯然不是好人。你如何?只要對他們好一點,這些民眾都會擁護你。這難道不是一個機會?” “我……我當如何?”拿騷略略懂了一點。 “給你個機會。你把這些民眾盡量召集過來,告訴他們你就是尼德蘭伯爵,告訴他們,跟著軍隊去烏得勒支!告訴他們,今日是一個偉大的日子,尼德蘭伯爵接管烏得勒支,跟隨伯爵軍隊的農夫都能領一些麥子。” “我真要這么做?” “你的真的愚蠢?給你機會你不聽。就按照我說的做,快去!”留里克不耐煩地催促,拿騷只好照辦。 水陸并進的軍隊暫停下來,羅斯軍和丹麥軍集體看著拿騷亨利這個中年家伙做表演。 畢竟在故鄉(xiāng)拿騷就是一個事實上的村長,和農夫交流毫無障礙。他以法蘭克語招呼本地的弗里斯蘭人,平凡的農夫一聽這番介紹,自然認定這就是個來自北方的法蘭克大貴族。 第(1/3)頁